第二十七章(1/2)
罗齐刚来A市,住处还没找好,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沈越泽作为东道主,邀请他在山中别墅住下。反正别墅还有很多空闲的房间,让佣人收拾一间出来,打扫干净,就可以住人了。
他提前和楚尧打过招呼,毕竟要同住一个屋檐下,楚尧当然欢迎罗齐来别墅住。别墅这么大,空着也怪可惜,何况对方是对沈越泽关照有加的长辈。
罗齐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刚好他也想对沈越泽的心理治疗做一个系统的评估,以便制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在A市郊区开了一段路以后,到了别墅的山脚下,开上盘山公路。罗齐睡了半个小时,渐渐清醒过来,眯了眯眼睛,坐直身子,靠在窗户上。朝窗外看去,车道两旁皆是树木满目翠绿,空气清新,鸟语花香,雾霭绕青山。从山上俯瞰而下,还能望见不远处碧波荡漾的湖水。罗齐想这里自然环境倒是不错,挺适合居住,远离市中心的喧嚣也有利于缓解沈越泽的病情。
车子开到门口停住,罗齐打开车门,下了车。入目是一片“绿海”,风浪打过绿海,波浪连绵不断地翻滚。蔷薇花绕着铁质围墙栅栏生长,花朵凋零,剩下带刺的绿茎还有绿油油的叶子,形成了一堵厚厚的绿墙。这道植物屏障,遮蔽了别墅的院子,让路过的人不能轻易窥视别墅里面的风光。使得别墅更加幽静,也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佣人按下控制大门的遥控,院子大门朝两遍缓缓打开,沈越泽降低车速把车缓缓开进车库。罗齐紧跟其后,走进院子。院子里的绿草长势不再凶猛,毕竟最旺盛的季节渐渐退幕,而草木零落的秋季即将到来。
张妈拿着剪刀正在剪葡萄藤上已经成熟的、颗粒饱满的紫葡萄,这葡萄没有喷过农药,纯绿色无污染,表面附着一层白霜。她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编篮子,篮子里面已经放了几串带着绿色葡萄叶的葡萄。她想把葡萄放进榨汁机,榨新鲜的葡萄汁,放到冰箱里冷藏,这样小少爷回来后马上就可以喝。她冲站在院子里的罗齐微微鞠躬,微笑示好。罗齐对她点了点头,表示问好。
沈越泽很快从车库里出来,佣人把罗齐的行李箱拿出来,罗齐跟着他走进别墅。罗齐随意扫视一遍客厅,别墅布置简单而又温馨。这间别墅跟沈越泽在国外金碧辉煌的大别墅相比,自然是小气不少。可那别墅虽然十分富丽堂皇,住起来却不如眼前的小别墅舒适。
大约是因为房子太大了,没有人气,显得十分冰冷。即便常年开着暖气,也无法让人暖和起来。一种奇特的寒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度低形成的冷,而是由于某种孤独、恐惧产生的寒意。它由内而生,从皮肤表层钻进血液,然后蔓延到五脏六腑,侵蚀人的器官,最后让原本健康的人变成一具腐败的行尸走肉。
这间山中别墅里,唯一和客厅格格不入的东西,就是墙壁上那幅红衣女人油画。罗齐在玄关换好鞋子,走到油画前,凝视着画作身姿窈窕的红色倩影。目光仿佛被吸入油画之中,他微微仰头,陷入了沉思。金色的麦田,昏暗的天空,他一直不懂这幅画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红色具有刺激视觉,让人精神亢奋,注意力集中的作用。某些恐怖电视电影里面,红色也是被运用得最多的一种元素,红衣女鬼、红色高跟鞋等。最关键的是,血的颜色也是红色,是不是说明,她画画的时候,就已经有想要杀人见血的倾向?
沈越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骤然出声:“罗叔,你不觉得这幅画很诡异吗?”他突然在他背后发声,一下把他从沉思拉回现实,他的后背轻微抖动了一下。
他背对着沈越泽说:“的确很诡异,看这幅画时间久了,总觉得她会突然转过头来。”罗齐又摇了摇头,像是绝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荒唐无比,“还是把它放起来吧,每天盯着看怪吓人的。”
沈越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妈拎着篮子从外面走回来,走到二人身边,对沈越泽说:“沈先生,楼上的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
“好的,你先去忙吧。对了,让人把这幅画收起来,放到储物间去。”交代完毕后,他对罗齐说:“罗叔我带你去房间,你坐飞机坐了一天也累了,先去房间休息吧。”
罗齐跟在沈越泽后面,拿着行李箱的佣人紧随其后,他们一起上了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间不大的客房。罗齐一边走路,一边看着走廊一旁的墙壁上挂着的油。,沈越泽画的画倒还算正常,就是些普通的风景,没有恐怖的元素,看来他的症状比他母亲要轻。
走到房间门口,沈越泽按下门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铺也整理好了。佣人把行李箱拿进房间,放在书桌旁边,就离开了。
他道:“罗叔,你先休息吧,有事吩咐佣人。”他还得赶回公司处理公务
罗齐看了一眼卧室的样子,干净整洁,他很是满意,“嗯,你去忙你的事吧。”
S大的绿茵操场上,一群穿着迷彩服的新生站在红色跑道上军训。楚尧第一天军训,身体基本没有不适。就是天太热,他老是口渴,一天下来喝了五六瓶矿泉水。教官训练的时候比较严厉,不过人挺好的,中途休息的时候,女生都拼命往脸上涂防晒霜,涂厚厚的一层,还带美白效果,白得吓人。女孩子爱美,最怕黑了,也能理解。
男生为了面子,也不怕晒黑,况且不是说男人皮肤黑点更有魅力嘛,所以他们基本都不涂这种防晒霜。楚尧皮肤娇嫩,禁不起晒,虽然当着大家面在脸上涂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面子遭罪也不值得,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一瓶防晒霜,把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涂上白色的防晒霜。
既然楚尧开了头,花冷也拿出放在迷彩服里的防晒霜,开始涂了。原本他还有些犹豫,看楚尧悠然自得地涂完了,他也蠢蠢欲动,于是付诸了行动。他对自己现在的肤色很满意,不想再黑下去了。他挪到楚尧身边坐下,凑到他耳边对他说:“我上次说的那件事,楚尧你考虑好了吗?”
楚尧回去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被对方追问还有点心虚。他摸了摸头,有些窘迫。他对花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企图蒙混过关。
花冷被他这一笑迷得有些神魂颠倒,有些飘飘然。美色当前,差点忘了正事,马上晃了晃脑子,他突然意识到,也许楚尧根本就不想进演艺圈:“你上次不会是敷衍我的吧。”
楚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是的,我就是在敷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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