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宋凌从小就被残酷的现实生活过度打磨,强行削去尖锐的棱角,让他变得世故又圆滑,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生活的艰辛过滤掉他少年人的稚气,让他的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他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坚定做的动作。虽然穿着朴素无比的衣物,还是能看出他有股傲气,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沈家人特有的气场,让他在凌子岸面前也没落下风。他板着脸,十分严肃地对他道:“我是来求合作的。”
凌子岸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面前这个小鬼病恹恹的,骨瘦如柴,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生傻了,到他面前胡言乱语。他手掌托着下巴,嗤笑一声,笑声里颇有些瞧不起他的意味:“你又是哪里来的小鬼,好大的口气。”
面对凌子岸的嘲讽他一点也不恼,凌子岸心高气傲,瞧不起他也正常。何况,他从小到大受的冷眼还少吗?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有任何情绪波动,因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非常冷静地自报家门:“我是沈越泽的弟弟,我叫沈越溪。”
凌子岸收起脸上戏谑的笑,脸色变得十分冷漠:“你说什么?”看少年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虽然他和沈越泽并不十分相像,但是从眉眼间还是能看出他和沈越泽有那么一点相似。
宋溪见他将信将疑的样子,便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宋烨泽母亲的缘故,我母亲不得逃出国,隐姓埋名数年。”沈越泽的母亲是个疯子,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后,瞒着父亲派杀手追杀他们母子。母亲不得不跑到偏僻的乡下逃避追杀,却不想这一躲就是十年。
原本他就对他们不上心,母亲不过是他在外面的消遣,他在外面有数不尽的情人。父亲被那个女人毁了容后,更加无暇顾及他们母子俩。
母亲瞒着父亲怀上孩子,偷偷把他生下来,父亲知道后差点没掐死他。母亲拼命拉住癫狂的父亲,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后,他似乎魔怔了,跌坐在地上喃喃呓语:“完了,完了——”他一直重复这两个字,母亲听了直发怵,止不住地颤抖,把襁褓中的他抱得更紧,生怕他再做出伤害他的事。
他从过往回到现实,对上凌子岸不以为然的眼神。
凌子岸道:“我还以为你是他亲弟弟,原来不过是一个野心膨胀的私生子。”因为家庭的缘故,他很厌恶私生子。凌子谦他妈就是个贱`货,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却没想到父亲意外出事,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母子铺垫后路便成了植物人。
宋凌显然被他扰乱了心绪,连带着眼神都凌厉起来。这件事是他心里的刺,从小到大,他不知道被人说过多少次,他是没爹的野孩子。
他平复心境,对凌子岸说:“我可以接近楚尧,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在商场上给他使绊子,让他爱情事业尽失。他那人本来就有病,受了打击后估计就会发病,然后一蹶不振。等到他失魂落魄,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夺回楚尧,一雪前耻。”
沈越泽有病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收起嘲讽的语气,神色肃然道:“他得了什么病?”
“似乎是精神上的疾病,应该是他那个疯母亲遗传给他的。”他母亲也曾提起过沈越泽母亲,那是一个长得很美,但是占有欲非常强烈的女人。
凌子岸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呈现悠闲的状态,眼神却狡猾如狐狸地看着他:“这病发作起来会怎么样?”他倒是很好奇沈越泽发病的症状,他很想欣赏这个一贯冷静的男人失去理智的样子。
宋凌解释道:“一种因为强烈的占有欲产生的病,如果在意的对象不顺他心,就会做出伤害人的事。”这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告诉他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具体身份。当年沈越泽的母亲因为父亲背叛她,就把人绑起来用刀子划伤人。
凌子岸当下决定可以一试,便同意和他合作,两人详谈了一些合作细节。
夜深了,宋凌走出凌家大宅。他走在路边,此时天空月朗星稀,晚风徐徐,吹动路边大树树枝,树叶窸窣作响。他的眼前浮现楚尧那张好看的脸,小小的酒窝,眼角褐色的泪痣,他的心突然有些酸涩。但很快就恢复冷硬的心肠,把他的面容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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