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阿真和阿明(1/2)
水一方酒店的婚宴大厅里,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络绎不绝地走了进来,优雅安静的大厅一时间变得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挂着“恭祝贤许由真先生和柔百川楠小姐百年好合”十九个金黄色大字的鲜花拱门下,这场婚礼的男主角贤许由真正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强撑着一脸僵硬的微笑,心若擂鼓地接待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
看到上元家族的车迎着耀眼的阳光出现在视野的时候,贤许由真紧张得眼前一黑,差点把心吐出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阵由极度紧张产生的晕眩过去之后,贤许由真咬紧牙关把心一横,壮起胆子望向上元家那几辆陆续停在酒店门口的豪车的车门。
上元一家几乎都来了,除了一周前还和他不眠不休滚床单的礼上元明。
贤许由真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云上元清和玉善南心与他打过招呼之后,便相互挽着手臂言笑晏晏地走进了他身后的宴会大厅,他二人并不知道贤许由真和礼上元明之间的过往,只当是贤许由真终于脑子不疯了,可喜可贺。
贤许由真听了二人的夸赞心虚得厉害。
这心虚在景上元和拉着玄岩信步的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
然而等他僵着身子硬着头皮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景上元和却只是神色如常地笑着对他道了句恭喜,拉着玄岩信步的手就往宴会大厅里走。
贤许由真背了七八百遍的说辞一下子失去了用武之地,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更加忐忑难安。
神知道这一派和平的表象下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往车队里看了好几遍,确定礼上元明真的没来,连忙紧跑两步拽住景上元和的袖子,拼命抑制着颤抖的声音问:“阿明他,他知道了么?”
景上元和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人畜无害地笑道:“知道了啊,这么大的喜事儿,怎么能不告诉他?”
贤许由真脑袋嗡地一响,手抖脚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他就知道景上元和肯定会把他结婚的消息告诉礼上元明,不过亲耳听到他这么直言不讳地承认,他立刻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礼上元明那个残暴无良的禽兽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和礼上元明刚一刚的贤许由真瞬间又怂成了一团。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毫无形象地颤抖:“他、他怎么说?”
景上元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灿烂地回答道:“他让你等着。”
被礼上元明这个禽兽冷血无情地压榨了两年的贤许由真怎么能不知道,在礼上元明的字典里,等着=等死。
贤许由真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差点哭了,他顿时开始后悔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决定了,礼上元明是告诉他要出差一个月,也说过这次的事比较难办,但这并不代表他知道了之后不会不顾一切地杀回来。
贤许由真紧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半死不活地问:“那他他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回回来?”
景上元和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个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怂包,毫无同情心地敷衍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后。”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贤许由真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他都在担心礼上元明突然飞回来,当着各方来宾的面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倒在桌子上扒个精光强个体无完肤,让他再也没脸见人。
这期间由于太过紧张,他摔碎了两个酒杯,叫错了三个重要的人物,还一不小心泼了自己新娘一身红酒。
不过等到宾客散尽各回各家,他的心都快吓得梗塞了,礼上元明也没有突然杀进来把他怎样。
担惊受怕了一天的贤许由真稍稍松了一口气,那怂成一团的胆子又慢慢肥了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
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怪礼上元明这个混蛋。
他是个攻,礼上元明也是个攻,凭什么两个攻相遇他就是被压的那个?!
这是个原则问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贤许由真肥着胆子又用自己的那套说辞强硬地把自己武装了一遍,看看时间确定礼上元明应该不会再突然杀进来了,放心大胆地锁了院门准备回房睡觉。
新房里铺了大红的被子,挂了大红的窗帘,墙上挂了大幅的婚纱照,壁柜上贴了大红的囍字,房顶上贴着拉花气球,处处洋溢着新婚的喜气。
此时已夜深人静,贤许由真的父母早已回到隔壁的小洋房里睡下了,新房里没有别人,只有新娘柔百川楠穿着一身性感的大红色睡衣托着香腮静静地靠在床头等他。
柔百川楠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嫁给贤许由真不过是为家里博一个出人头地的筹码,贤许由真出柜的事她也不是不知情,不过她以为凭着自己的手段,别说贤许由真是个弯的,就算他是个女的,她也都能把他搞得服服帖帖顺顺溜溜的。
新房的门终于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开了,柔百川楠摆出自己最美的微笑,含情脉脉地看向门开的方向。
下一秒,她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惊叫一声急忙扯起毯子盖住了自己那穿了跟没穿没什么区别的上半身。
进来的并不是贤许由真,而是一个满脸肃杀周身戾气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你,你,你,……”柔百川楠看着死神一样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男人,吓得小脸煞白,缩在床头不停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面若冰霜地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瞪了柔百川楠一眼,沉着嗓子命令道:“滚!”
柔百川楠被惊得大脑一抽,很快又意识到男人并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如蒙大赫一般抱着毯子连滚再爬地跑出了新房。
等柔百川楠连滚带爬跑出小洋楼,心惊胆战地四处寻找通往大门的路的时候,贤许由真刚刚走进一楼大厅仔仔细细地锁好了房门。
贤许由真虽然百分之百肯定礼上元明不会再来了,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还是把一到三楼的所有门窗仔细锁好,才彻底放下心来缓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对于这场婚姻,他并没有多少期待,不过与和礼上元明在一起比起来,至少他不用天天被人压。
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仅仅犹豫了一瞬,便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
让礼上元明那个禽兽见鬼去——
“啊!”
坐在婚床上的并不是他的新娘柔百川楠,而是一个风尘仆仆遍身寒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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