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1/2）
太阳光从大玻璃窗照进礼堂，洁白婚纱和艳丽鲜花相得益彰，红毯铺就浪漫，宾客言笑晏晏。悠扬的钢琴乐声以【梦中的婚礼】划上句点，紧接着音响里响起煽情的BGM，司仪开始回顾一对新人的相恋往事。
离京和李梓文从钢琴前离开坐到宁夕帆他们身边，这桌已经坐了不少人，季晨上学那会儿人缘就好，再加上他和宁夕帆现在属于典型的单身优质男，身边早就围了一群姑娘。
离京和李梓文坐过去的时候简直都能听到身边压抑的尖叫和抽气声，季晨笑着指了指台上今天的主角，大屏幕上在播放一段VCR,把新娘和新郎过去数年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拼接起来，仿佛一首浪漫动人的情诗。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段剪辑出来的录像里，看着别人的故事，发着自己的感慨。王冰的眼泪还是没止住，比昨天彩排时哭的还凶，新郎官站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两个人挂着满脸泪相视一笑。
宁夕帆心有所动地看了季晨一眼，他知道季晨在想什么。
他们此生或许永远也无法像这样举办一场婚礼，哪怕他们再相爱。
其实也无所谓，宁夕帆心想，一个形式而已，证明不了什么，一张证而已，算不上什么，没人祝福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爱他，他也爱他，心有灵犀，他们知道，天地知道，从此无关世俗。
季晨眼睛红红的，眼中含着泪光，宁夕帆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可别真哭了，不然大家以为你暗恋王冰呢，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
季晨差点被他逗笑，他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宁夕帆的手，“我就是…挺感动的，最受不了婚礼上这些情节，尤其是好朋友出嫁…….太感慨了。”
“我知道，你这嫁女儿的老父亲心态。”宁夕帆贴着他耳朵，一转身余光瞥到离京和李梓文站起来偷偷溜了，估计是被身边那群女人烦的受不了。他有些幸灾乐祸，感觉李梓文这次是真的栽了。
在那群女人失去了目标准备转而围攻他俩的时候，宁夕帆笑着先发制人拖起季晨，“我们去个洗手间。”然后转身去了二楼卫生间。
宁夕帆关上隔间的门，季晨靠在门外笑着说：“原来你是真的要来洗手间啊。”
“坐那儿干喝了一上午水。”宁夕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待会儿咱们去哪儿？我是不想再回去了，份子钱给过了，王冰待会儿肯定也没空招呼咱们，关键是咱们那一桌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吃个婚宴被各种介绍对象。”
“啊….我还以为你要待到抛完捧花再走呢。王冰不是都说好了要把花儿给你。”
宁夕帆拉开门走出来，“说着玩儿呢，我要那东西干嘛？我又不可能结婚，抛给我也没用。”他洗了洗手，“也不能让我去和一群姑娘抢捧花吧….”他看季晨一眼，“你…是想把婚礼看完吗？那也行…我都可以。”
季晨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眼里含笑看着他，“我听你的。”
楼下司仪刚好cue到宣誓流程，声音清晰地传到他们耳朵里，宁夕帆刚想说些什么，季晨就握着他的手腕把他推到了墙上。
他惊呼一声：“你干嘛？”
季晨用另一只手反锁住洗手间的门，然后就那么和他对视着。
两个人呼吸交错，宁夕帆感觉季晨那浅色的眸子里似有鲜花彩虹，铺天盖地把他包裹起来。他就那么直直盯着他。
司仪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他们耳边：
感谢他成为他生命中的挚爱、他的唯一，分享他所有的渴望、梦想、蓝图以及未来的一切，感谢他成为他余生的伴侣…….
宁夕帆脑中嗡嗡一片响，读懂了季晨眼中的那份炙热。他揽住季晨的后腰，鼻尖顶住季晨的鼻尖，眼里含着见不到底的幸福笑意。
宣誓词继续着：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直到永远吗？你愿意……..
宁夕帆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无法描述心中的感受，礼乐和誓词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那些只是让他理智失控的催化剂。他喃喃说了一句 ：“我愿意。”
他看着季晨近在咫尺的双眸，那双眼里有他想看到的一切喜悦与激动，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愿意…我愿意用余生告诉你，季晨，我有多爱你。”
季晨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颗肋骨下的器官跳动得有些疯狂，他的手在抖着，用力把宁夕帆的手按往自己的心脏，他低哑着嗓音说：“我也爱你。” “我也愿意。”
他们接了个绵长又温柔的吻，季晨很喜欢这样的宁夕帆，安静温柔没任何侵略性，这种吻让他觉得细水长流未来可期。
这个亲吻结束的时候，楼下的宣誓词已经结束了。
宁夕帆看着季晨的脸，看着看着就笑起来，“我不行了，咱俩到底是什么接吻狂魔，每天要亲多少遍啊？”
季晨跟着他笑，“还不都是你瞎撩的。”
“你可住嘴吧，也不知道是谁撩的谁。”宁夕帆把季晨放在他腰上的手拍开，“行了，咱出去吧。”
季晨的手又在口袋里按了按，他按住宁夕帆的肩膀，“等等，我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呀？”宁夕帆看他一眼，“出去给我不行吗？非得在厕所吗？”
季晨这才反应过来场合好像是不那么合适。刚才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结了个婚吧？天哪他们竟然是在一个小破城市的小礼堂里的厕所里结的婚......
宁夕帆观察着他的表情，“很重要的东西吗？”
季晨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你说得对，这场合好像不怎么合适。”他又皱了皱眉，“但是不cue完这个流程我又觉得不完整.....”
“你...你该不会是...”宁夕帆听到楼下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欢呼声，瞪了瞪眼睛，“你...”他忙把手伸进季晨口袋，果然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宁夕帆都懵了，又感动又不知所措，“你可以啊季晨，你背着我去买戒指？”
“不是...本来...咱们在一起之后就没个定情信物什么的，我就想表示一下。”季晨的薄脸皮又有些泛红了，“还没想好什么时候送你，但是刚才突然就...被他们结婚的氛围感染了吧...”
宁夕帆低头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精致大方的宽面男戒，他愣了愣，突然想到高一那年平安夜他送给季晨的手链，原来真的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拿起其中一枚戴到季晨左手无名指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男朋友你真好，我特别特别感动。”
“都是应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就觉得这个可能更有仪式感吧。以前咱俩写的那些信我也还放着，你送我的东西我也都收着，你写给我的情书，还有那本日记…我也还放着。” 季晨说着把另一枚戒指戴到他左手无名指，“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告诉你，情书和日记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哭了挺长时间，差不多哭了一整夜吧。”
宁夕帆看着手上那枚戒指，“哭什么？被感动的吗？我那时候就是想跟你把话说开……但是觉得你肯定不会选择我，所以我怂，没敢当面说，给咱俩都留了个余地，写了封表白信，那本日记其实本来也就是因为你才写的，就是为了以后分开了给你留个念想，让你知道曾经有个人多么掏心扒肺喜欢过你。”宁夕帆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你呢。”
季晨心满意足，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回头说，“以后那么多年你也只能喜欢我，这辈子你就喜欢我一个。”
宁夕帆低头抿了抿嘴跟上去，然后笑着答了句：“行。”
他们悄悄跑出婚礼现场，又绕到学校附近，怎么想都觉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进去看看有些遗憾。站在天桥底下望着西区操场，看青春洋溢的学生们上体育课，就像复刻了一遍他们的青春。
“呦，稀饭，你们俩怎么也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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