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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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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闻言眸中不由血色翻涌,压下想要将其千刀万剐的冲动,又挑眉冷笑道:“你既一心求死,本宫焉有不成全的道理?就让你最后再见一见故人如何?”说着便朝身边示意一眼,“带上来。”

随着一具还带着腥臭污泥的白骨被带上来,在场狱吏饶是身经百战,见多了血腥惊悚的场景,此刻也不由纷纷掩住口鼻转过头去,有些还难受得当场呕吐起来,只有漱玉面不改色地静静望着已被吓得血色全无的钟仁,嘴角轻轻勾起:“钟公子这是怎么了,不认得你心爱的若蘅了?本宫可是连夜让人去把她从乱葬岗挖出来,好让你最后看一眼死亦瞑目呢~”

“你……”钟仁震惊地看了她一眼,颤抖着将目光又转回眼前的这具森然白骨,怔怔看了好久,脸上惶遽悲戚交织,终是泪流满面地伸出手,“若…蘅……”

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你若不想孙若蘅被挫骨扬灰,真正死无葬身之地,就赶紧说出解药的下落,本宫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

钟仁凄然地瘫坐在地上:“没有…我真的没有解药……”

漱玉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气急攻心之下喉中不由涌上一丝血腥之气,抚着胸口勉强压下,喘息着冷笑道:“好啊,那本宫就让你亲眼看着,孙若蘅是如何被烧得连灰也不剩!”

只见狱吏们搬来一锅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焰通红肆虐宛若一张吃人的血腥大口,漱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拆了那白骨都丢进去。”

钟仁惊慌哀绝地护住白骨,涕泪横流地乞求道:“公主,那无骨香是有人给我的,我真的没有解药啊!”

漱玉抬手制止狱吏们的行动,眯眼道:“谁给你的?”

“我…我不知道,那日我回到房中,便见桌上摆了此物,旁边留了张纸条说…说若我想报仇,便将此毒用在祈王殿下身上,只要他死,便可予你们鄞氏以诛心之痛。我知道王爷病久难治,知道他一定会想见祈王殿下最后一面,又知道他意欲将那枚同心结送出,所以我就提前在上面淬了毒,只要祈王殿下碰了,他就…就必死无疑……”

漱玉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似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编造说谎的蛛丝马迹来,她心中疑窦丛生,不禁便想起当年审问孙氏时,那个毒妇也说是有人给了她毒药,留下纸条怂恿她去给郦姐姐下毒,这样郦姐姐一尸两命,她就可以顺利上位成为中山王妃。

紧握的指甲几近掐入血肉,漱玉心中已是骇浪惊涛。若孙氏与钟仁说的都是实情,那究竟是谁一直在暗中利用着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阻止郦姐姐生下孩子,究竟永安的存在威胁到了对方什么?

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却见筝儿难抑欣喜地迎了上来:“公主,殿下她有转醒的迹象了!”

“什么?”漱玉难以置信地连忙进去屋内,只见床上之人仍旧面色苍白地躺着,目光涣散地微睁着眼,却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

“陆神医,永安她……”漱玉的心不由狠狠揪起,忙向坐在床边把脉的陆检问道。

陆检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点点头,似是确定了什么,收回手朝漱玉温言抚慰道:“公主且请放心,祈王殿下//体内的毒素已在消散之中,应该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完全清醒。”

眼泪霎时夺眶而出,漱玉万万想不到事情还能峰回路转,不由感激万分地向对方跪下去:“陆神医,还请受漱玉一拜!”

陆检忙将她扶起,叹声道:“公主这是做什么,实乃折煞老夫呀。况且此番并非老夫之功,而是祈王殿下自己求生意志强烈,以及……”抬眸看了一眼筝儿,筝儿立即心领神会地关门告退。

漱玉见他如此讳莫如深,心里不觉便猜到几分,迟疑道:“可是和永安体内的蛊虫有关?”

陆检点点头,邀她至桌边坐下细细长谈:“说来也怪,这无骨香毒性霸烈,搁在常人身上不出一日便会肠穿肚烂肉骨化糜而死,可祈王殿下中此剧毒却发作迟缓,老夫方才为她把脉时,便觉察出其体内另有一股霸烈之气在与之抗衡,按理说当年老夫早已将她体内的蛊毒抑制住,但不知是否因为这无骨香的缘故,那些沉睡的蛊虫竟再次苏醒,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在害她,而是在救她。”

漱玉忧心忡忡地紧紧攥着手:“那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陆检沉吟道:“一切还需等祈王殿下真正醒来后才可判断,不过依老夫看,那些蛊虫寄生她体内多年,双方早已一脉同命,是以替宿主抵抗外侵亦等于是在自保,无骨香毒性虽烈,可到了祈王殿下这儿便反被那蛊毒‘以毒攻毒’,换句话说,她体内的蛊毒反倒让她一时百毒不侵。”

漱玉忍不住欣喜道:“这么说是福?”

陆检看了她一眼,抚着胡须摇摇头:“也不尽然,蛊毒再怎么说也是毒,终有反噬宿主的一天,祈王殿下十年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是再来……”

漱玉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十年前那令她骇然又心碎的一幕不禁又回现在脑海:气息奄奄的孩子躺在床上不停地咳着黑血,明明已经无意识了却还在喃喃唤着她。她已经失去了郦姐姐,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永安也离她而去,所以她不惜折损自己的寿命也要为对方续命。

她以为自己已保住了永安,可为什么上天还是要再一次折磨她……

“若是…若是永安再度蛊毒发作,是否便唯有再来一次换血之法方可救她?”漱玉颤抖着嘴唇问道。

陆检神色凝重地望着她:“公主,老夫当年便已说过,换血之法只可一时压制她体内的蛊毒,且对换血双方都损伤极大,若想真正永绝后患,唯有找到当初的下蛊之人让其交出血引。如今十年过去,您与陛下仍无头绪么?”

漱玉眸中愧疚挣扎,低着头一言不发,陆检叹息一声:“老夫此番在外云游,巧得一株千年血参,可保祈王殿下一年内暂无发病之虞。”转头望向床上那个如离魂般微微睁眼却无意识的孩子,面露哀忍,“若一年后再找不到血引,她便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翌日,当第一抹熹微晨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漱玉不由从困顿中醒来,正欲从枕着的手臂上抬起头,却见床上之人正半靠在软垫上,目光沉静地凝望着窗外日影花摇,察觉到她惊喜而颤抖的视线,不禁绽开柔浅的笑颜,朝她轻轻唤道:“姑母。”

“棠儿!”漱玉霎时便泪盈于睫,紧紧握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声音哽咽,“你是何时醒的?”

永安想了想:“嗯…醒了有一回儿了。”

“醒了为何不叫姑母?”

永安只温软含笑地望着她:“因为姑母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漱玉怔了怔,泪水倏然滑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泣不成声地道:“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替姑母着想做什么,你该关心的是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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