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就这样搞定啦？切，三只纸老虎。”贺檬听完了全过程，不由得觉得松了口气。

这会儿刚到八点，但还没见沈嘉然的影子。

“你就这张嘴巴利索，说起话来溜得比谁都快，真要你想个法子就傻了吧唧的。”

“是是，我就是傻了吧唧的，别人不都说吗，聪明的女人没人爱。”贺檬娇滴滴的眨了眨眼睛。

白洛川看了看她的胸，说：“你得想办法证明你是女人。”

“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就在她中气十足说了这句话的下一秒，她就仿佛变成了温顺的小猫，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原来是沈嘉然背着吉他走进了餐厅。

白洛川像是早就料到了，根本懒得管她。

“沈嘉然……”贺檬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嘉然身后，小声的唤着。

他们坐的位置离沈嘉然要唱歌的位置不远，白洛川没有动，他看着贺檬跟着沈嘉然进了工作间。

沈嘉然没有跟白洛川打招呼，也没有理会身后的贺檬。

白洛川习惯了，也懒得说什么。

“沈嘉然，你今天唱什么啊？”

“沈嘉然，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沈嘉然，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我一整个寒假都没看到你。”

“沈嘉然……”

贺檬跟屁虫似的一直在他身后转悠着，沈嘉然却像是看不见他，从吉他包里拿出吉他，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贺檬最终还是没能得到沈嘉然的一句回应，戚戚然回到了白洛川身边。

她看着桌子上多出了一杯酒，而白洛川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沉默了半晌，端起来就喝。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我能有多骄傲

不堪一击好不好

一碰到你我就被撂倒”

沈嘉然的干净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吉他的音律，整个餐厅氛围变得十分雅致。

但贺檬并不觉得开心。

这首歌叫做《你就不要想起我》，是田馥甄的歌。田馥甄是谁？是方寒梦最喜欢的歌手。

沈嘉然一个男孩子，不唱男生的歌，却要唱女生的歌，自然就是因为方寒梦了。

于是狗血言情剧的展开就一目了然。

贺檬喜欢沈嘉然，可是沈嘉然喜欢方寒梦。至于方寒梦现在身在何方，没人知道。

沈嘉然的声音干净清澈，但悲伤的情绪又恰到好处。所有听歌的人都似乎想起了一些让人低落的事情。

又或者他们只是为了配合这样的情绪，表现的自己很低落。

“你什么时候送他？”白洛川打断了这样的氛围，问贺檬。

而贺檬喝了一杯酒以后，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她的酒量很好的，此刻只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洛川十分体谅她这种装逼。

因为如果现在，沈嘉然从这里走过的话，贺檬就可以用喝醉了为理由扑上去了。

“我依然觉得会被拒绝。”贺檬说。

“那你还送吗？”

“送。”她很坚决。

沈嘉然唱了三首歌，便下了台子。

贺檬抱着皮箱子，小跑着跟进了工作间。

时间大概过去了两分钟不到，沈嘉然从工作间走了出来，后面并没有贺檬的影子。

白洛川想起身去找她，却发现沈嘉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应该想办法让她死心。”沈嘉然面色不善。

“这不是你的事情吗？”白洛川坐着没动。

“我不能跟她多说话。”

“你觉得不理她，就能让她死心？”

“至少理了她，会让她得寸进尺。”

白洛川听了他这话，不敢苟同，撇了撇嘴，没回答。

而沈嘉然却顺势坐了下来，看着他说：

“你的老习惯总是不改改，嫌弃别人的时候就要撇撇嘴，每次看到你这样，我就想揍你。”

“你揍我吧，我等了好久，等你揍我。”白洛川没有看他，眼睛恍惚着不知道看着哪里。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贺檬怎么样了？”白洛川问。

“哭的不太好看。”沈嘉然的脸色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我去看看她。”

白洛川起身朝工作间走去，没再理会沈嘉然。

贺檬正坐在凳子上，抱着她的皮箱抽泣。白洛川走过去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沈嘉然和这个皮箱子一样，你再怎么哭，它也不会安慰你。因为它里面装的是木头。”

贺檬揉了揉泪眼，看着白洛川：“你说这话没办法安慰我。”

“我没打算安慰你，我是想打击你的。”他笑了笑，“打击的多了，你就麻木了，省的每次都难过。”

“方寒梦都离开那么久了，他还没忘。”贺檬突然说。

而这次，白洛川却不再波澜不惊。他的表情很僵硬，笑容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年时间太短了，短到根本无法忘记有些人存在的痕迹。

“别说了，走吧。”他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有一道声音传来，让他堪堪停住了脚步。

“一年了，谁也没放下。”贺檬没有因为白洛川的沉默而停止那自言自语的倾诉：

“沈嘉然放不下，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

白洛川依旧没有说话，径直走出了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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