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你（1/2）

叶明珠睁大眼睛问谢长安,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非常离经叛道？”

“若不能给对方幸福，为什么要强拴着？”谢长安眼神中有些追亿，淡淡地笑道, “很多年前，有个人这样问过我，不, 认真说来，她不是在问我，毕竟那会儿我才十四岁，听不懂她的话, 她应该是在问一个人, 一个永远不可能给她答案的人。”

“那个人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觉得她所问的，应该也是你会想的。所以, 当这条腿用不上劲, 不能站起的时候，我就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自己，请你谅解我的自私, 即使真不能站起来了，仍然渴望将你留在身边, 真有那样一天, 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于你。”

叶明珠并没有留意谢长安后面的话, 只看着他, 愣了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人，和我来自同，同一个地方？那个人，也是来自岭南吗？”

虽然话说到最后，已经较为流畅了，但谢长安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心虚，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她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并不是岭南。”

他眉眼微挑，扫过叶明珠耳边的羊脂玉坠子，颇有深意地笑道：“你们来得那个地方很远很远，车马不到，音信不通，甚至，你们只知道来的路，却不知道如何回去。”

“那个人是谁？”叶明珠惊喜地忘记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快，带我去见他（她）？

谢长安叹了口气，“见不到了，斯人已乘黄鹤去。”

“大胡子。”叶明珠气得直跺脚，以为谢长安在搪塞她。

谢长安笑了，那笑容有些辛酸，“我真没骗你，其实，我也想见她，只是她在十五年前，就病逝了，临终前，她曾对我说，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恰好对方也喜欢我，一定要紧紧抓住，抓紧了别松手，因为有的时候，一松手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等叶明珠问，谢长安就直接给她解释，“那个人，就是我母妃的亲妹妹，我的小姨，也是先皇的丽妃娘娘，被打进宫里的朱婕妤。”

叶明珠张大嘴，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可是，朱婕妤不是太后娘娘吗？”

“不是，太后娘娘是我的母妃，是我父亲的嫡妻。”谢长安将那段旧事告诉叶明珠。

“……就是这样，当年小姨怕自个病重护不住阿琛，就借着我娘进宫探病之际，跟她互换了身份，她出宫做了我的母妃，她俩长得真像，但哪有儿子会不认得自个母亲的？当天晚上，我就认出了她不是母妃，质问她。”

“她承认了，而且给我说她病了，命不久矣，也知道自己那样做很自私，但她为了阿琛不得不那么做……小姨在我家呆了差不多半年病逝的，那半年的时光，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子，她将对阿琛的思念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恨不得一夕之间将她所会所学都尽授于我。”

“也就是那段时光里，我知道她跟皇叔曾有过非常美好的时光，知道在你们那个地方，是一夫一妻制，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很多事情……”

谢长安看着叶明珠，“你们虽然来自同一个地方，但你跟小姨的性格完全不同，她柔弱如枊，因为爱人背叛了一生一世承诺，她郁郁寡欢，寂寥病死，而你，看似娇柔却很坚韧，我想，倘若同样的事情若是落在你的身上，你一定是想方设法离开宫里，而不是呆在那儿被困死，对吗？”

叶明珠若无其事的抿了几口茶，“我可什么也没承认过，都是你在自说自话。”

谢长安无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信任我？”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凭你刮了胡子，脸长得比从前白吗？”叶明珠嘻嘻笑道，“别的不说，若有一天瑞亲王你突然看上别的女子了，弃我而去，今日的盲目信任，到了那会儿，可就成了断送自个性命的催死符。”

她抬了抬下巴，有些讥讽地笑道：“远得不说，你的小姨，不就是死在她太依赖太相信一个人了吗？她若不是将一颗心全系在老皇帝的身上，又岂会为他跟其他的妃嫔在一起黯然神伤？男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恨不能捧你在掌心，不爱了，弃之如敝履。山盟海誓犹在耳，一般模样负神明，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

谢长安半晌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叶明珠，直到叶明珠被他看得羞恼，朝他挥拳时，方才认真地说：“我现在若说还有人不一样时，你定然是不信的，好在，我有一生可以证明，有一生可以添补你心口的那个空缺。”

“明珠，我不知道你在那个地方遇到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不信任别人？但我想你一定曾经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过，或者曾经目睹你最亲密的人被别人背叛，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会让你知道，情比金坚，并不是一句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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