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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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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鹿将眼一睁就是第二天了,日上三竿,外面太阳很大了,照进屋里还有点刺眼。他猛地一下从床上翻起,完了,又迟了。

风似的下楼,连裤子都是跑着穿上的,等他风风火火来到楼下,就见那人已经找了张桌子喝茶呢,喝得漫不经心,一边喝茶一边看外面风景,优哉游哉。

陆鹿跑到楼下在他面前坐下:“对不住了,江兄,起迟了。”

江千曲才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习惯了。”而后将油纸袋推到他面前:“吃吧,红糖的。”

陆鹿拿过纸袋,已经不热了,心里有些失望。江千曲像是瞧见了他心里的意思,道:“原本是刚出炉的,等你时冷的。”

陆鹿也知道自己理亏,睡久了让江千曲等了挺久,就咂巴咂巴嘴吃了,这冷的确实有失口感,但也勉强能下咽:“诶?露露呢,你又让她自己待在屋里。”

江千曲道:“天有些热了,她精神不是很好。”

陆鹿想起他去找江千曲那次他酒楼外面的憨厚汉子开的小摊里有卖凉粉的,便说道:“你住的酒楼外面不是有个小摊,那里有卖凉粉的,清甜凉爽,一碗下去暑气就消了大半,买点给露露带去,甜滋滋的还挺好喝的。”

江千曲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说道:“是啊,就是那店家养的鹦鹉不是很听话,只会顶嘴,聒噪得很呐。”

陆鹿听了想起那天与那只鹦鹉的激战,心里不能再同意,道:“是啊是啊,那鹦鹉不仅烦得很,还蠢笨,教它的不会,骂它一学一个准,能把人气死。”

陆鹿一边忿忿,一边想这江兄怎么知道鹦鹉会顶嘴,难道他也和那鹦鹉吵过架?看着他仪表堂堂的样子又觉着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那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见过?他才来几天啊就见着有人和那鹦鹉斗嘴,我去,那人也太尴尬了吧,被人瞧见和只鸟吵架,哈哈。等等……陆鹿回过神来,江兄在酒楼里看到的和鹦鹉吵架的人不会是……

不是陆鹿还能有谁,在街上腆着脸叫只鹦鹉爸爸,还被只鸟气得恼羞成怒差点骂街,那声音大得江千曲在二楼就听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这声音熟悉,打开窗向外一望,可不就是南华小魔头陆鹿吗,扯着嗓子教那鹦鹉说话还反被那鸟占便宜,自己没意识到还叫得起劲、认真。饶是像江千曲这样不动声色的人都忍不住勾起嘴角。楼下那人和鹦鹉吵架吵不过就上手打,居然还打得势均力敌,无赖又没用,瞧着好笑。

那人累了叫了碗面,吃得认真,好像天下就剩下这碗面和他这个人存在,像是刚才打架打累了,他就坐在凳子上发呆,偶尔也和那鸟吵两句嘴。江千曲难得看到他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实话说,这人安静正经起来挺像幅画的,好看的那种。待到江千曲安排好露露的饮食逗她玩了一会儿后再去外面瞧时,已经快到黄昏了,那个少年郎过来帮店主整理东西,陆鹿就在旁边看着,他低垂着眼,江千曲不能看见他眼中的情绪,单看他低落的肩头,应该知道他心情低落的。

那店家整理好东西要走了,给了他碗凉粉,他表情木木的接过,反应过来后才向店家笑了一下,盯着那父子俩走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坐在了酒楼的阶梯上吃起了凉粉,吃得认真。样子有些落寞,江千曲心中不由有些他不知晓的情绪,不太好受。江千曲看着陆鹿将最后一口凉粉倒进嘴里,江千曲估摸着他要进来了,收拾了一下带着露露下楼去。

果然江千曲一下楼就见着他从门外走进来,笑着驱散了刚才的失落与傻气,眼里闪着蓬勃的朝气与不恭,他语气轻佻又纯良,他道:“江兄,你来啦。”

陆鹿心里摸不着江千曲是不是看见了他和那只傻鸟斗嘴吵架,现在想来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作出这么傻的事情,想想不禁有些羞耻,又想到还可能被外人瞧到,脸上一热。不知怎地,陆鹿似乎总是在江千曲面前出丑,也总是在他面前认怂,总之南华小霸王在他面前毫无威严变成了南华小王八。

陆鹿心中惶惶,感觉被人瞧见了自己的蠢样,他还不能开口问,一问如果江千曲没见着这问题又让人生疑,一问知道确实瞧见了,又觉得无地自容。这江千曲一句话抛过来让陆鹿百转千回,感觉自己被捉弄了,又觉得江千曲只是随口一说。诶呀,麻烦。

陆鹿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把炸糕吃完了,道:“江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千曲放下手中的茶,道:“去江家再了解些情况吧。”

陆鹿急忙又收拾一下,才匆匆忙忙下来与江千曲一起前往陈家。

这陈家原来以玉石起家,陈动曾祖父赌石一流,往矿山那里得来原石用刀一切都是色泽滋润,纯度极高,价格不菲的宝玉。因此积攒了不少家底,又加上经营有道,这陈家马上就在星堤城里繁荣起来。到陈动这一辈,继承了祖宗识宝辨材的能力,又发展饰品加工业,做出精致美丽的首饰,所得利润马上翻倍,但这宝玉黄金做出来首饰价格并不亲民,平家百姓很少有机会穿戴,索幸白余容在城中央开了家迎花楼,这源源不断的首饰就提供给了里面的姑娘,里面姑娘的温言细语也推动着那些富家公子来这买首饰。

江千曲于露露来到江家,又见陆言及一众弟子在江家院子里翻找什么。陆鹿不知道这些人一天到晚在江家究竟能查到什么东西。

陆言与陆鹿对上眼,陆言马上将眼睛转开,陆鹿知道陆言心里还有气,不由轻叹上前打了招呼:“师兄在这查案呐。”

众人听了都一脸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听陆鹿喊陆言师兄,都以为昨夜这顿教训把陆鹿折腾服气了,愈发鄙视陆鹿的怂包,又愈发崇拜陆言的能力,居然仅仅一夜就制服小魔头不再作乱。

就陆言听了心中一凛,陆鹿从来就没大没小,从来直呼其字,就是当初还是最好玩伴时,陆鹿也没屈尊叫他一声师兄,他从不愿意低人一等,而今天陆鹿居然破天荒地叫了他一声师兄,心里却没预想到的那么高兴,他望向陆鹿的眼睛,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还是那样灵动与精神。陆言感到没由来的失望。

陆鹿叫了声师兄就算是服了软了,就是告诉陆言不想再与他在昨日的事上在多做计较。身为道士进了青楼本就是十分不对,谁管你是去寻欢还是查案。陆言说他是他作为南华大师兄的职责,而陆鹿生气是当他是最好的朋友而没当他是师兄,陆鹿不该生气,因为从现在起,他只当陆言是师兄了。

见陆言也没做回答,陆鹿以为陆言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但他不想再解释什么,只道:“那你们就在这慢慢查呗,我和江兄进里屋看看。”说着拉着江千曲进去里屋。

陆言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江千曲和陆鹿听下人说那少夫人去山上拜佛了,江千曲和陆鹿正好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卧室,怕有人在场,他们搜起东西来都施展不开,而后又打听了少夫人的名字姓鱼单名一个容。鱼容。

那房间朴素整齐,不像富贵人家的装饰。房里没有一样多余的摆件,装饰用的都是些玉瓶白盏,圆润素净,想来定是稀有物件儿价值不菲,不舍得卖,在房里摆着看的。这房间素净非常,倒少了夫妻浓情蜜意的生活味儿,要不是那床大了些还有两床被子枕头,不然看着像个独身女子的闺房。

陆鹿闻见这房间里有淡淡的药香,想起那小二说过那陈家的少奶奶是采药出生,那药香闻起来温和,应该是用来安神静心的。江千曲将梳妆台打开,发现里面金银首饰不少,样样都精致华丽,又想起鱼容那朴素温和的打扮,怕是很少穿戴的。就此看来陈家也不曾亏待了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

江陆二人又翻找了一会儿,江千曲在枕头下摸到一个硬壳,拿出来看是封信。上面写着:

容容吾爱: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这几日我很抱怨你,因为每次见你我就多喜欢你几分,而后面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就更加难熬。你是不是也在想我,还是还在顾及自己的生意,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想我。我想一定是后者,罢了罢了,知道你生意繁忙,但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最近很好,因为东边街上那个铺子这月赚了很多的钱,父亲母亲都夸我长大聪明了。虽然他们老是夸我,但我知道这次他们是真心为我感到骄傲。我听了很高兴,但不能马上告诉你我的高兴,我又变得有些难过。诶,容容,若此时你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这样我就能马上告诉你,我最喜欢听你趴在我耳边“咯咯”地笑。

容容,好想你,好想你,但又不敢告诉你。怕你嫌我黏人嫌我没出息,但我想一个男人想他心爱的女人想得要命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那是天下最寻常的事了!可我还是怕,怕你不喜欢我这样。我真是摸不透你,猜你我费了太多心力,但还好想你我又产生很多心力,你真狡猾,你那么温柔又生得那么好看,偏偏不能让我常常见到你。你就得意吧,在这段感情里,我永远要输给你,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得多。

我不知道这封信要不要寄于你,实在不想你看到我想念你时的蠢样。但还是忍不住要写下来,你万一看到可别嫌弃我疏远我,这可会要了我的命。

最后我还是要忍不住说你,不要嫌我烦,容容。我是认真要你保重自己的身体,要你病痛,你的痛就会转嫁到我身上比你痛百倍,容容,当你心疼心疼我,记得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别太累了,要休息的时候告诉我,我养得起你。

念你的痴人

这封信边角已经起了毛边,纸张也泛黄,但还是保存得很好,看来年代久远被人翻阅了好几遍,也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惜,陆鹿看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实在想不出一个大男人可以写出这样肉麻露骨的话,但也可以看出这陈动也是个痴情的情种。

江千曲看了这信,皱眉似乎想到什么,将信封在陆鹿不在意是拿了过去,认真叠好,居然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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