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t他的身体僵住了。

\t“多吃点吧你，”我顺势捏了一把，“瘦得跟白骨精似的。”

\t“你好烦。”他突然加大马力，我的惊呼还没成型就被吹散在风中。前方的路那么黑，仅凭淡黄色的车灯甚至照不亮它，但我莫名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这或许是二十一年来，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t到草办已经是一点过后。二楼有明晃晃的光，我们佝偻着身子穿过拉上一半的卷闸门。循着那光线走上楼梯，房间的门半掩着，门内传出低低的交谈声，听见我们到来的动静，谈话戛然而止。林或喜这才推开门。

\t张嘉禾正半躺在一把摇椅上，也不知道这椅子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见我们来了，他也不起来，只是让我们别客气。周长歌则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慵懒地倚在那。她这会儿没涂口红，看起来居然和普通女大学生差不多大。当然，还是很漂亮。都说化妆是四大邪术之一，这时我终于才明白个中真谛。原来它不仅能让人颜值直升，还能使气场加持。但她好像不怎么开心，也没和我们说几句话。

我和林或喜绕过地上那堆七倒八歪的啤酒瓶，在他们对面坐下。

“没事吧，怎么弄的？”张嘉禾抿了口酒，眼睛盯着我的腿。

之前我觉得丢人，也没和周长歌说详细经过。这下也瞒不住了，只得讪讪地把事情原委托盘而出。张嘉禾听了也就是乐，没多说什么。

周长歌盯着我们，突然开口道：“你好像长胖了。”

我心想大姐果然是大姐，眼光真是毒辣。估摸着这段时间，我得胖了不下五斤。老余一天到晚净给我吃些大鱼大肉，我还不能动，不胖才怪。

“脚不方便动，所以就胖了——”我连忙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她摇摇头，“不是说你，我说你弟弟。”

我意外极了，目光立刻就投向林或喜，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别样色彩。简直是红橙黄绿蓝，他都快成美丽的欧若拉了。

“老二你说呢。”周长歌转向张嘉禾。

张嘉禾淡淡地笑，我觉得那笑就是不怀好意。他答非所问道：“人稍微开心一点就会胖的嘛，很正常。”

作为话题中心的林或喜倒是始终一言不发。他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小声对他说：“别听他们乱说，你还得多吃点。”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忍辱负重四个大字。还别说，他这样挺可爱的。

周长歌说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睡美容觉，于是不久后就离开了，只留我们三个大男人坐在房间里。他俩都不说话，我一个人憋得慌，只能低头喝闷酒。哪想到还没喝两口，又被林或喜直接夺下。手术之后我就被彻底下了禁酒令。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还想闹，却硬是被他瞪了回去。

“什么时候拆石膏？”张嘉禾问道。

“还有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吧。”我说，“这段时间你还好吧，那天没受伤吧？”

“小打小闹，有是有，没你这么严重。”他笑了。

我觉得有点羞耻，接不上话。而一直沉默的林或喜突然开口了，这一开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瞠目结舌，觉得不可能，但看张嘉禾的反应又觉得没那么简单。他并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我注意到他捏着啤酒瓶的手紧了又紧。

林或喜说：“张哥，刘卫国其实还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