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祛邪还生（1/2）

又是一个月。天阙宫。

寒冬已过，南疆已然开始有了暖意。到了三月初，南疆大部分更是有了炎热之感。只是在月鉴山巅，凛冬的寒意并没有消退几分。

司凌依旧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袍，看着门外发着呆，忽地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云瑶，算算时日我们来这里也有半年多了。”

“是。”云瑶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司凌回头看到身边的人，不禁有些自责，说道：“我叫人给你端一盆炭火吧！”

“不用了……”云瑶有些不好意思。

“去！”司凌眼神示意候在一边的侍女。

“是。”侍女应了声退出殿外。

“云瑶……”司凌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姐姐，怎么了？”

司凌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神情却有些古怪，说道：“半年了。”

“嗯。”

“其实……我想，所谓的一见钟情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姐姐怎么会这么说？”

“云瑶，帮我个忙好么？”司凌突然记起了什么，恳求道。

自从来了南疆，司凌便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云瑶听了不禁有些慌乱，但还是点了点头。

司凌伸手从长袍底下拿出那柄叫做灵凝的长剑，轻轻抚摸着剑柄，轻咬着下唇说道：“这柄剑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了。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我身上的邪气越来越重，怕会玷污了这柄剑。我想让你找人将它带回中州。”

云瑶低着头，接过了剑，心中却回想起过去半年发生的事。

“姐姐，你在想慕容公子吗？”

“别和我提他。”司凌神色古怪。

“姐姐……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司凌却没有回答，想起了三个月前在天阙宫和羽岚的对话。

“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傀儡，一个还有用的傀儡。”司凌冷笑了声，眼睛看着桌角出神，“我只需要听话，做他们吩咐的事。”

“姐姐……”云瑶很是担心。

“若哪天他们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不需要我了。那样，我就可以死了。就跟水下的那些一样，替他们守着这个镜湖，这个月鉴山。”司凌叹了口气，眨了眨眼不想让眼泪留下来，“若我死也就罢了，只是连累你留在这里遭受排挤。”

云瑶怔了怔，回想起在月鉴山的日子。

司凌名为教主，却被软禁在月鉴山上，长年守在这个苦寒之地。除了下山，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在月鉴山，除了邀月、羽岚和新立的十位教中长老偶尔会前来请示教中事务，也只有云瑶愿意每天陪在她身边。教中安排每日送饭和负责收拾的人都是一声不响地进来，低着头做好分内的工作，然后默默退出去。毕竟司凌还是教主，根本没有几个人敢抬起头正眼看她。

司凌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自从三个月前在月神殿九死一生之后，她每日都会去月神殿发呆。到后来，她就直接叫人将教中那些典籍全数搬到了月神殿，没日没夜地翻阅。也许是天赋过人，也许是在风音山吸取了几大长老几百年的灵力，教中大部分术法典籍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竟然都被她学会了。至于那些晦涩难懂的，也被她一一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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