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喂。”

“嗯？”

“每次听你谈到学习，我就觉得你特别严肃，好像古代那种拿着戒尺的夫子，假如以后你给我辅导作业，我做不出来，你不会打我吧？”

艾满的话把那人逗笑了，他听得对方回到，

“我对其他人倒是挺严格的，不过你应该是例外。”

有了以前的对话作为前车之鉴，艾满再不会傻傻地问出‘为什么我是例外’这样的问题了，他静静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你做不出题目，那也该是我辅导的方法不对。”

“啧啧啧，你好虚伪啊，我是不是该买点礼物送给老师，当做回报啊？”艾满笑嘻嘻地和那人斗嘴。

对方也难得地开了个玩笑，“礼物就算了，最好能以身相许吧。”

艾满笑了，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觉得对方这话有些冒犯，但现在他却只是抿着嘴儿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回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经啊？算了，不跟你斗嘴了，我又想睡觉了。”

“那你睡觉，晚上我们再聊。”

“不，我睡不着。”艾满眨了眨眼睛，咕哝着提要求，“你给我唱首歌吧，能催眠的那种。”

那人好似颇有些为难，并没有马上答应艾满，而是只道，

“我五音不全，唱不好，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艾满不满地打断了那人的话，“你唱首歌吧，张彦裴的鬼哭狼嚎我都听过了，你总不能唱得比他还差吧？”

“我真的唱不好......”

对方语气里难得出现了点无奈的意味，但艾满能听出来，这人已经有要妥协的意思了。

在艾满心里，电话那头正和他说话的人一直都是完美人设，身高腿长家境好，是学霸不说可能颜值还高，声音又是最有磁性的低音炮，唱歌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说自己唱歌难听，在艾满看来这一定是那人谦虚的说法。

为了一听对方的歌喉，艾满难得地在这人面前骄纵了一回，

“我就想听你唱歌，你不唱我就不睡觉了，嗯~头好痛啊......”

对方犹犹豫豫，但还是耐不过艾满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

“那好吧，你想听什么歌？”

“你会唱什么歌？”

“不太多，我平时不怎么听歌。”

“那唱你擅长的吧。”

艾满这句话说完，对方又犹豫了很久，然后才艰涩开口，道，

“那唱一首老歌，《爱如潮水》，你听过吗？”

“噗，”艾满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很好奇这人对歌曲的记忆是不是还停留在九十年代，“当然听过了，也算是KTV神曲了，那你开始唱吧......”

“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艾满一生中最爆笑的回忆之一。

原来，那人是真的很不会唱歌，一首大气又含情脉脉的《爱如潮水》竟被那人唱得乱七八糟，艾满最开始还能忍住，最后笑到在床上不停打滚，最后实在是肚子笑痛了，只能抽着气让那人不要继续了。

一首歌毕，对方似乎有些难为情，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的歌声上不去台面，只好匆匆和艾满说了句‘好好休息’，而后就挂了电话，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笑得累了，睡觉就容易了许多，挂了电话后，那人的歌声似乎还在艾满耳边萦绕，进入睡眠前的那段朦胧时间里，艾满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那人的对话，对方的完美似乎人设坍塌了，唱歌难听到让艾满始料未及，不过到是别之前多了点人情味，不那么男神了，让艾满有了更亲近的感觉。

结束了和艾满的对话，席越靠在门上平复心情，脚边儿的行李自进门后就一直放着没动过，他从不愿在和艾满聊天时分心去做其他事。

席越已经七八年没唱过歌了，自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后，他就尽量避免在别人面前开嗓，今天真的很例外，虽然有些难为情，可席越还是觉得，能博得艾满一笑也算有所值。

“呵。”席越无奈地摇摇头，他将手机揣进兜里，为自己在艾满面前的卑微和患得患失而无可奈何。

他在门边自怨自怜，殊不知一切的行为都已被人看在眼里。

“打了这么久电话，现在又独自摇头叹气，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啊？”

席越闻声抬头，在看到那个一身职业装，妆容精致的女人后，稍稍站直了身体，叫了声，

“妈。”

白月岚笑着点点头，她走到儿子身边接过儿子的行李，作为母亲，她敏锐直觉告诉她，刚才那通电话对面能让席越心情如此起伏的人一定是重要的人，所以白月岚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是女朋友吗？”

席越没说话，白月岚也不催，她只安安静静等儿子的回答，等把行李收拾妥当了，白月岚才听得席越开口，

“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