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房间】08-3（1/2）

“但是，那和你没有关系……”尼奈闭上眼，彻底回避了我的目光。

“当然有关系，我和你有契约关系，我得保护你。尼奈，你能明白吗，你已经快把我忘了。”莫名其妙，我竟然有些生气，语气甚至有些酸苦。

尼奈却回避道：“我们在活墓里面，我们是怎么进来的，那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找到了信息，把信息传递出去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剩下的……已经无所谓了。”

“对你而言，我也是个无所谓的存在对吗，用之即来，用完即弃，对你而言，我是个人吗？”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在意。”

“我在意！”

那声音在黑暗的墓穴回响，幸好，蓝色怪物已经走了，可我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怪物——尼奈。从某种程度说，尼奈比蓝色怪物更加难缠，因为他是尼奈，因为我对他抱有杂糅的情感，因为他如此冷漠无情。我也不能打他、骂他，他的样子实在可怜，可是，这让我十分愤怒。我不得不压着怒火和他好好讲道理，可他无法明白我的感情、我的执念。这个小混蛋连死都不在意！

这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很久，那可笑的回音彻底消失了，尼奈突然扯着我的衣角问我：“好像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当然，”我在生闷气，才会这样说，“当然，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

“可我没有感觉，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因为你忘了，可恶的小混蛋，你忘了你对我的感情，而我没有、也无法忘记。这不公平。”

“我能理解，可我无法改变。”他试着站起来，很遗憾，他失败了。

我抱着他，贴着他的肩，咬着牙说：“没关系，我肯定会带你出去，就算你真的变成一个残废我也会带你出去，因为……”

我说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任何煽情的话语对尼奈而言都是苍白冰冷的。我爱上了一只怪物，但是怪物无法爱我。这残忍的现实让我哑口无言，而那些该死的眼泪闷在我的心中，我决不能让他们可耻地爆发出来。

尼奈靠着我，问：“那么现在……你还想听我的记忆吗？”

“当然。”我的声音变调了，哽得不像话。

“我记得的事情不多了，我太饿了，但是我还记得小时候……永冬城的雪。我一出生就是这副模样，白色的毛发，白色的皮肤，像雪一样，害怕强光。城里的学者说，这是一种罕见的怪病，但是没有大碍。这副奇怪的样子没有让父母厌恶我，反倒是让德勒·布莱兹更加宠爱我——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太宠爱我的母亲。为了讨好我的母亲，他说服两个长子放弃永冬城的继承权，而要我继承——那时候我还未成年，可我知道这不合理。我的两个异母兄长，因此特别敌视我，可我不太会说话，只是孤僻地待在房间里——我讨厌见光。”

“那个老头就没考虑过你的想法？”

“我没有想法——对权力、金钱、女人，都没有任何想法。很奇怪对吧，我没有正常的欲望，也许是因为我一出生就拥有了所有东西，而满足的环境让我变得格外孤僻。除了哥哥。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便是哥哥的认可。”

“你哥哥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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