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实验室里。

王教授正在进行每周的例行组会。

学生们依次汇报实验进展，王教授点评完成后，久违地露出了一个轻松地笑脸。

“现在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邢易强忍住激动的心情，耐心地听着，等待他宣布实验室接下来的负责人。

正在这时，实验室的后门传来了一丝响动，随之而来地还有轻轻的脚步声。

要是放在以往，王教授肯定对迟到的人大发雷霆，可他邢易看见了什么？他这次居然笑着冲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点了点头。

邢易和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个不忿的眼神。

看吧，朝里有人好做事，关系户就是不一样，他心说，等我成了项目组的负责人，可得好好治治这个程旭，可不能助长歪风邪气。

王教授的讲话顿了顿，“从今天起，实验室的负责人一职将由程旭担任，大家欢迎。”

邢易听到前半段话后半站起来的身子，又在听到程旭的名字被念出后重重地落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宛如落在了一片梦里。

程旭？程旭是谁？那个关系户？

其他同学的掌声和笑容，听在他的耳朵里，看在他的眼里，全部变成了对他的讥讽和嘲笑。

他完全能够想象的出那些人的内心。

“那谁这几天得意个什么劲儿。”

“尾巴都快翘天上，最后不还得摔下来。”

“……”

凭什么，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地做课题，起早贪黑地跑程序，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空降来的不务正业关系户小白脸？

就因为他长的好看？家里有钱？邢易斜眼瞅着着程旭打眼一看就明显价值不菲的衣物，眼睛里都快淬出火来。

邢易感觉到自己的腿不自觉得站了起来，声音也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他听到自己尖利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我不同意，凭什么选他？”

全场哗然。

是啊，凭什么选他？

所有人的心底都盘旋着相同的疑问，

王教授的实验室在这个研究领域内虽然不敢说是顶级，但在国内也是排的上号的。

哪怕这个研究组是做横向项目，在整个实验室里不怎么受重视，但它的成员岗位也足以让人挤破头皮，没准干的好了，就被教授赏识了呢？

现在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的人，有哪个不是付出了无数努力才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要被一个空降兵毛头小子压在头上，听他指挥？

虽然有人觉得邢易有些莽撞，不该直接和教授对着干，让他下不来台。可充斥在心间的，更多的是被邢易的话引出的共鸣。

这也太任人唯亲了吧，哪怕他们在私底下都叫王教授为老板，但实验室毕竟还不是公司，学生们也不是员工，他们不能接受这样□□裸的潜规则。

他们努力地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他们眼睛还是暴露了他们波涛汹涌的内心，里面写满了质疑。一双双眼睛全死死地盯着王教授，想从他口中得知答案。

程旭刚想开口，就被王教授制止了。

“想知道为什么？”王教授的目光扫视全场，面上却一点也没有一点儿被质疑后该出现的恼羞成怒，反而分外平静。

“当然，”邢易问道，“他才多大，就让他带项目组？”

邢易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王教授现在摆明了就是想用心理战让大家不要再追问下去，要是今天退一步，让程旭成了项目组的负责人，基本上就盖棺定论，以后再想改就难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不屑地看了眼程旭，他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肯定是那个姓陈的老东西弄的幺蛾子。

项目组负责人这个岗位多好，只用把控研究方向，不用亲自跑数据和设计细节方向，出不来成果也没关系，毕竟科研么，走点儿弯路是正常的。

到时候这个小崽子镀完金回去，项目组负责人的经历足以让他轻轻松松地搞个后勤岗位。可项目组剩下的人就惨了，没准就有人因为浪费的这点儿时间没法按时毕业。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讨好那个老东西，难为他这么为程旭精打细算走后门，他心底不无恶意地想到，难不成是走后门换来的走后门？

程旭摸了摸鼻子，又来了，这熟悉的场面。自从他在学术界初露峥嵘，就经常因为年龄问题不断地被人质疑。

都怪这如玉的容颜，是那霍乱的根源︿(￣︶￣)︿

程旭心下了然，看样子这个研究组在整个实验室不怎么受重视啊，王教授和程教授是好基友，自然程旭也见过不少王教授的学生，可整个会议室，一个熟面孔都没有。

怪不得王教授这么轻易就把这个研究组给自己带，估计也是准备借这个项目看看自己的水平。

“那好”王教授示意程旭走到他的身边，“我告诉你他凭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睁大了双眼，等待王教授给出一个合理的，能让他们接受的解释。

“程旭，13岁进入Z科大少年班，数学建模美赛O奖得主，ACM全球总决赛金奖得主。曾以第一作者身份在《Theoretical Computer Science》《Journal of ACM》等期刊上发表论文，并因此被提前授予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博士学位。”

听完王教授对程旭的介绍，下面的人都沉默了，计算机科学界的顶级期刊和顶级会议的规模都不大，可偏偏发行周期还长，而且每期刊登的论文数不仅少，其中大部分论文还是会议论文，能够在顶刊上发表论文，足以证明程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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