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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出去!”
最终他们还是被赶出了旅馆,祁景估计是老板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敢让住进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在冷风里吹了一会,都觉得疲累异常,又冷又困。
江隐把外套一脱,又把里面的衣服从头上揪下来:“必须把这沾血的衣服都脱了,不然我们今晚进不去旅店。”
祁景身上的痕迹最重,他只得和江隐一样把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瞿清白倒是没沾多少血,可坏在他只穿了一件,还是浅色的,只能也脱了。裤子就不用了,颜色深,看不到。
此时已入十一月份了,四个人光着膀子在寒风瑟瑟中走在大街上,那场面说不出的凄凉。
陈厝边走边打哆嗦:“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啊.....”
祁景也冷,他悄悄瞥了眼江隐,他倒是坦然,一身皮肉在黑夜中反光,像大雪过后的田野。
他只瞥了一眼,就忙不迭的收回了目光。收回来后他又回过味来,他这是不好意思什么呢?
隔两步又是另一家旅馆,很老了,看起来像个黑店,江隐说旅馆越小越好,越不正规,越容易住下。
他们进去后,老板果然没盘问什么,打着哈欠给了他们房门钥匙,又卧回柜台后看剧了。
陈厝要拉祁景走,祁景一推他:“找你的小白去,我和江隐一屋。”
陈厝在他耳边嘿嘿笑:“坐人家的后车座坐上瘾了?”
祁景:“去你的。”他自觉有正事要问,想解释,看陈厝一脸我懂的样子,又懒得开口了,淫者见淫,和这厮说什么也没有。
江隐没什么反应,拿过一把钥匙,开了那扇老旧的房门。
好在虽然房间虽然不大,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祁景和江隐轮流冲了个澡,又在水池子里搓自己的衣服。
祁景搓着搓着,看着那渐渐变成粉红色的泡沫,就有点出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江隐偷拿他衣服的事。
拿衣服.....会用来干什么呢?难道是....
祁景抓起湿淋淋的衣服,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口气。
除了皂角的清香,什么都没有。也是,洗都洗了,能有什么味?没洗那也是血腥味啊。还把他高挺的鼻尖沾上了一嘟泡沫,祁景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懊恼的用手背一蹭,蹭的满脸都是。
他在这边满脑子想着不着调的东西的时候,江隐正在那边晾衣服。
他把衣服规规整整的扯平,搭在阳台的栏杆上,随后看了浴室一眼,拿出手机,拉上了窗帘。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接的不急不缓,江隐低声道:“今晚的事,是你让李魇做的?”
“我会找个时间见你,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他很快的挂了电话,祁景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祁景看到他,又一次别开了目光,走过去把衣服搭好,两个人挨的很近,又都赤裸着上身,他身体的热气似乎能传过来,充满了磅礴而旺盛的生命力。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五夜
第七十五夜
好像两个极端,祁景一眼都不看,江隐的眼睛却黏在了祁景身上。
空气的紧绷感在发酵,有那么一瞬间,江隐的手指动了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把持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温热的,弹润的,流淌着汩汩鲜美的血液的皮肤。
可他最终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了阳台。
祁景感觉到了他的避让,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被烫了似的缩回了目光。
白皙而光滑的脊背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不停回放,祁景还在鸵鸟般埋着头,肩膀就被拍了下。
江隐站在他身后,拿着条宽大的浴巾:“披上吧。”
祁景把浴巾披上,见江隐也披上了,这才觉得自在了些。
他裹了裹浴巾,见江隐竟然还立在他面前,没什么动地的意思,不由得仔细去看他的表情,竟从里面觉察出了一丝犹豫。
他要说什么?
江隐从来不会婆婆妈妈的,祁景第一次见他这样,惊奇之余,也跟着紧张起来,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祁景看着他淡色的唇微张,好像已经有气音跑了出来,又闭上了。祁景跟着一口气泄了下来,咬紧了牙,祖宗诶,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他身子都往前探了探,恨不得把脸凑到江隐微垂的脑袋下,看清他脸上每一分每一毫的神情。
江隐终于开口:“祁景....”
“诶。”
他应的太快,江隐的话头被断了下,又继续下去:“你以后能不能把你穿过不要的衣服借给我?”
祁景倒腾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被这个问题砸懵了,脸皮比大脑先一步混乱起来,他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为什么.....”
江隐打断了他,侧过身去:“要是你问的话,我就不要了。”
祁景一噎,好一会,才低声说:“....那我不问了。”
江隐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谢。”
他坐回了自己床上,祁景也在一边玩手机,但自从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房间里弥漫的淡淡暧昧始终挥之不去,祁景的眼睛就像手机的滚动屏,刷过去的东西没留下一点痕迹。
疑问太多,他都快问不出为什么了。他是那样充满困惑与纠结,江隐却这样直白的提出了要求,或许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拿准了他不会追问。
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祁景像一条蛇被拿住了七寸,越来越感觉自己被江隐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气闷,终于扔掉了手机,站定在江隐面前。
江隐诧异的抬头,祁景英俊的,压抑着恼火的脸庞就在他上方。
“江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生死关头都一起走过了,你还有什么一定不能告诉我的?”
江隐沉默了一下,又垂下头去:“没什么。”
他把被子一扬,整个人滑进了被窝里:“睡觉吧。”
“你甭跟我来这套!上次就是..”祁景气的牙根痒痒,“你出来。”
“......”
“....出来!”
江隐不作声,他就俯身在床上扯他的被子,江隐死拽着不放,他从发丝和枕间露出的眼睛非常明亮,和祁景燃烧的眸子对撞,一触即发。拉扯间两个人都较了真,浑然不觉这场景有多幼稚和可笑。
祁景的力气很大,他小时候是被放养在乡下的,和野孩子们成天打滚摔跤,莽起来的时候能给两百斤的大胖小子来个过肩摔。可江隐也不差,祁景怀疑他为了较这个劲儿都用了禁术,任他怎么拉扯,他就像个闭的紧紧的蚌壳,坚硬又顽固,让人不得其门而入。
祁景一条腿跪在床上,快要把那个春卷似的被子整个抱起来了:“我就想和你说个话,怎么就这么难!”
他灼热的气息几乎就喷吐在江隐的耳边,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两人肢体摩擦生热,因为用力鼓胀的肌肉和紧绷的躯体挨挨挤挤,蒸腾出沐浴后湿热的汗意....江隐的眼神变了又变,忽然一把扯过祁景近在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祁景“啊”的一声,他想都没想到江隐急了还咬人,一时间挣脱的动作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江隐狠狠的闭合牙关,脸侧的骨头因为咬合的动作都浮现了出来,让他显得说不出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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