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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明显在装睡，这太明显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邻珏的脸烧得慌，他满脸涨得通红，只能转过身子，慢悠悠地靠在床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想着自己手冷，还能给脸涨涨温。

他降了半天降不下来。白鸽不知道怎地，翻来覆去地，像是睡不好一样。邻珏知道他没睡，光想着这一点，再想到自己刚才偷偷摸摸地亲白鸽，他的脸烧得更慌了，脖子上像顶了一个小火炉般。

邻珏忍不住了，他在白鸽第八次翻身的时候粗着声音低声道：

“你为什么装睡！”

他忿忿地说，像是很不甘，又像是害羞极了。口吻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一瞬间，曾经那个少年的影子又像是附在了他的身上，告诉别人，无论他外表变成什么样，经历过什么，他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白鸽听到他说话的一瞬间睁开了眼，身也不翻了，他窝在鸭绒被里，张了张嘴没说话，半响才组织好语言反驳：

“鸽鸽！米！米有！是阿珏！戚！戚鸽鸽！”

白鸽睁大眼睛，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暴露了什么，他看邻珏还在捂着脸便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把刚才自己说的话给补救回来。

“是阿珏！戚...戚醒...戚醒鸽鸽了...”

他估计也心虚，后面说话说得越来越小声，字音都被自己吃进去了，因为紧张，咬字还有点不准，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的甩锅感到害羞，白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埋到了鸭绒被里，只剩一半的眼睛在外面，他通过那一半眼睛悄咪咪地观察邻珏，只要邻珏一放下手，他就准备整个头都缩紧被子里。

邻珏还是那个脸皮儿薄的人，他脸上的红被他的手冻了半天还是褪不下来，他的手都被他的脸捂热了。捂得温温的。大概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也不知道大晚上黑灯瞎火地到底要见谁，反正他就是不撤下来。

邻珏就着这个姿势回忆这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说实话，体验感真说不上好。现在是冬天，冬天皮肤本来就容易干。白鸽又从不护肤也从不注意这些东西，他还有一个坏毛病——不爱喝水，导致唇上起了一层翘皮，大概是因为白鸽早就习惯了，也从不喊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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