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他们是晚间的飞机，从B市飞往S市的飞机是两个半小时。于舍末被黄新凡抚平了情绪正斜靠着座位低头便睡了。

于舍末无边无际的梦里第一次梦到了魏楚延，还不是现在这个魏楚延而是小时候那个比他高上一个头的小哥哥。那个时候魏楚延正好处于爱调皮捣蛋的年龄，所以每天在拍摄现场的时候总是蹦蹦跳跳的，活生生的像个巨型兔子。巨型兔子跳啊跳的，跳到他面前突然对他说，你长得好可爱，我想亲你一口。

于舍末迷蒙清醒之际还听到黄新凡正开口问空姐要咖啡的声音，他鼻子灵动的嗅了嗅，隔着有点远闻不到什么咖啡味，瞳孔却跟着这个动作觉醒了，对焦到了旁边人的侧脸上。

有些熟悉，是刚刚在梦里出现的大兔子，不是黄新凡，他的旁边突然变成了魏楚延。

于舍末睁着眼望了魏楚延一会儿，喉咙里一阵干劲儿，小声的就咳嗽了起来。

刚咳嗽的瞬间，他调整的姿势，微微扶起一些自己的身体，那杯魏楚延刚要的咖啡就到了自己的手边。“你先喝口热的，别再咳嗽了，我一会儿再问空姐要杯热水。”

那杯温热的咖啡放好了奶精和糖块，只有丝丝的涩感，于舍末喝了两口端着咖啡，看着他脑袋上面的小顶灯在咖啡里晕成一道道圈。

于舍末又抬头眨巴两下眼睛，问到“我是做梦吗？”

“你觉得呢。”

于舍末抬起了左手，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咬。于舍末咬上自己的时候很实在的闷头一股劲儿，一嘴下去，连着血肉的皮肤被咬的泛红，他皮肤薄，那红印子特别明显看上去就像丝微血痕。

魏楚延被他这一个闷头就往自己身上咬的动作惊吓的立马拨开了于舍末的头，那个深深的牙印在于舍末细细的胳膊上怎么看都怪疼的。

于舍末嘴巴还是刚睡醒的声音，听上去泛着一些懒意，更像是在跟他自己说话。

“是真的啊。”

于舍末低下头一抬头看着魏楚延，说话的软意随着在确认完便在一梦清醒之后的一瞬间又化为原本有点淡漠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了。”

“你不是有很多疑问想跟我说吗?”

魏楚延向后靠，转过身子脸朝着于舍末看。他伸手，指腹蹭了蹭于舍末的脸。

“那我问你，我如果不想要这些，你能把我送回王哥那去吗。”

魏楚延手指和在一起，掐了掐那个脸蛋，有点肉感在手心的感觉，让他很喜欢，他的动作很轻，只是捏了一下手又收了回来。

“于舍末，一切开始了就不能后悔的。”

魏楚延看着他，于舍末有些困倦的又闭住了眼睛。

“可我没有那么优秀，都是不值得的。”

“胡说。”魏楚延放下的手轻轻又拍了一下于舍末的嘴巴。

于舍末有些发怒，睁开眼睛对着魏楚延的手指咬了一口。

“你说的算什么，我想要的，不是现在这样，你知道他们追梦有多艰辛，却被我抢了这个位置。”于舍末有颗虎牙，咬合力很强，轻易的就在魏楚延的手指上留了个印子。

魏楚延内心一阵感慨着小时候那个乖巧的孩子如何成长这样了，于舍末本该是放在蜜糖罐子里千宠万宠着长大的才对，哪里会像这样，苦涩自己往肚子里吞，还在为别人打抱不平。

“那也不行。于舍末，这条路上，有太多人想要走捷径了，他们今天傍上这个人，明天傍上那个人，拼了命的往前冲。不是我想护着你，是不得不护着你，你可以说不想要这些，甚至完全不害怕，可我却害怕，害怕路上太多人挤到你，害怕有人坏心眼了使个绊子就把你推了出去，害怕你又离开我的视线了，下一次就没有见面了。”

魏楚延去抓于舍末的手，他用力一扣，把手扣牢实了，于舍末被他压迫的不敢动。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想一直都能见到你，你明白吗？”

魏楚延的表情有点凶，连语气也是凶的，更像是一种撒气。

他就是气于舍末这个乖乖牌的脑袋，事事都跟他讲究一个值不值得。

于舍末扭过头不看他，也是一阵子气，手拼命从魏楚延里抽开，那胳膊腕上红了一圈，于舍末倔的扭头看着窗外的云，闷声一句不吭。他能反抗什么，不过是和魏楚延赌赌气罢了，约他签了，一签就是一年，就是魏楚延要赶他走，他也走不掉，他还不起那么多的违约金，也欠不起魏楚延的人情。

听着魏楚延从他身边起身的声音，于舍末眼眶都红了，还是有些不服气。黄新凡回来的时候，一巴掌拍着于舍末的头。

“干吗啊。跟别人欠了你钱似的马上要就干架的样子。”

于舍末看他，咬着嘴唇，最后把胳膊上的牙印露给黄新凡看。

“新凡哥，我哪儿敢揍人大明星，我都是委屈咬自己。”他说话委屈巴巴的样子。

黄新凡看着那个牙印反而被他逗笑了。

“气什么，别人都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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