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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昨夜西风凋碧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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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骗子都被关过三次了,放出来还不是一样干老本行,改不掉。”官吏甲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是啊,你说我们当差的能拿他怎么办?人家一次偷二三十两的,判下来最多关个十来天,他们完全不在乎。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人啊,一旦不要脸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年长一些的官吏乙道:“这些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说实话我真想抽他们两鞭子。”

“抽鞭子可不行喽,现在提倡什么尊重人权。你打她,她把这事一曝光,饭碗就没啦。”官吏丙扒了两口冷面。

“那也不能就放任他们这样不管吧......”谢珩精疲力竭,实在没力气争论,声嘶力竭地说:“我那里面有十多根金条、一盒银两、一沓这么厚的银票,除了这些,还有一套璞霖堂的茶具,《苍然子游记》的残本,还有.......”

“我的天哪,你出门在外带这么多贵重物品在身上?”官吏甲十分震惊,意识到这次案件的重要性,瞬间从加班的萎靡中来了精神:“公子,你好好做笔录,把丢失物品一一列出来。这次金额够大,应该可以立个二级案件。至于那个女人,我们肯定能帮你逮到!”

于是乎,做完整整十六页纸的笔录,两人垂头丧气地从衙门出来,已经入夜。偏偏不巧外面又下起了雨,雨丝如注,顺瓦片一滴一滴滑落,扑通一声砸入水渠。华灯初上,斑斓的灯火倒映在地面,像被泼洒的染料。

他们俩蹲在一片小屋檐下避雨,石榴花从院内生长到院外,尚未绽开的花苞凝着雨露,显得格外鲜艳。

“我身上还有一两银子。”李淮生说。

“我还有一吊钱。”谢珩拍了拍口袋,“你那里一两银子用来付住店的费用,我去买点吃的。”

“一两银子够住几天?”

“差点客栈一两周没有问题。你放心,我之后会补给你的。”

“好吧。”

他们各自叹息,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雨。

“喂,喝不喝?”谢珩捅了捅旁边的人

李淮生接过皮水囊饮一口,皱眉道:“里面是酒?”

“对。”谢珩捻起一片雨中的落叶:“这种时候就应该喝酒,喝酒才有味道。”他从小到大头一次这么落魄,只有借酒消愁才能让他恢复一点点知觉:“我以前还认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妈的,我现在是一点同情都没有啦。”

“对不起。”李淮生咬紧下唇。

“唉,我说,咱们两也算是扯平了。”谢珩松手,叶片掉落:“钱是在你手上被偷的,人是因为我跑掉的。谁也别怨谁,行吗?”

“嗯。”李淮生仍低着头,倚靠石墙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该想想以后怎么办。”

没有伞,两人一前一后漫步空荡荡的街上,雨丝很快打湿了他们的头发。灯火是绚丽冷清的的颜色,谢珩把最后一滴酒喝尽,大声吟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淮生也是知道李白这首《将进酒》的,便与他一唱一和起来。此时此刻,他们都非常想发泄一番。

——**妈的世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谢珩晃了晃水囊。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好像在嘲笑对方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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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左挑右选,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一家比较合适的客栈。进门一看,店伙计正是今早在码头拉客的那个公鸭嗓,他正翘着二郎腿修指甲,悠悠哼唱一首小曲儿。大堂里坐着几个江湖浪人,在谈论什么昙城剑术大会。

“哎呦?”店伙计看到他们俩,略微吃了一惊,不过赶忙调整过来招呼道:“两位客官里面请,住店是吧?开几间房啊?”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一间,两个人住。”李淮生说。

“好嘞,楼上走。”他将毛巾搭在肩上,“二位要什么标准的套间?天字甲等还是——?”

“最便宜的。”谢珩打断他。

“哦......”店伙计扫了谢珩几眼,心中疑惑:明明看上去像个有钱人啊,没想到出手这么小气。

他把两人领到一个犄角旮旯的隔间前,推开木门,一股雨天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里行吗?”

谢珩往里望了一圈:这间房两面临窗,家具破旧,墙皮剥落,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两张床,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他顿了顿,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顾全大局地说:“行,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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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生用毛巾擦拭头发,拉开隔着浴室的门,谢珩已经在木桶里泡了很久了。不过这只桶对他来说显然嫌小,两条修长的腿就这样慵懒地挂在外面,肆无忌惮地滴落着水珠。

李淮生咳了一声,撇开视线不去看他。谢珩却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甚至格外大方地邀请道:“怎样?要不要进来一起啊?”语气非常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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