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沈时舟看了那妖兽半晌，说道：“我们不必管她，她活不了多久了，妖兽与人不同，所以说人类的灵魂禁锢在妖兽身上的话，那么两者都活不长。”

沈时舟目光看向顾名说道：“就让她在这里吧，等到她死后，将她埋了就好。，晓晓，我们走，去找明泽。”

颜凌晓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学长...嗯，没什么，请你务必善后。”

顾名面无表情的不置一词，但是颜凌晓相信他会去做的。从顾名的公寓出来以后，颜凌晓的情绪有些低落，一言不发的跟在沈时舟身后，本来以为明泽会故意躲着他们，结果他们在半路上就看到了明泽，明泽慵懒的坐在长凳上眯着眼睛，细细密密的阳光细碎的从树叶中间透落下来，照的他的脸庞有些斑驳不清。

大概是看到了他们，明泽笑着挥手跟颜凌晓打了声招呼：“过来一起坐吗？”

颜凌晓默默的走了过去，她以为当她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会责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真的见了他，又被他带来的安宁的气氛而平静下来，沉默半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明泽歪着头想了一下，仿佛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回答道：“没有为什么啊，如果一定要问个原因的话，那大概就是有趣吧。”

“有趣？”颜凌晓失声的瞪着他：“你将别人的生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夺去，看着喜欢你的那些人为你你争我抢，你觉得这些很有趣？”

明泽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耸耸肩说道：“首先我要纠正你，她们两个能有如今的下场，全部都是她们自己造成的，我只是给她们讲过妖兽的故事，至于妖兽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那就是她们的自由了，我并没有任何伤害她们的实际行动，不是吗？”

“可是你诱导了她们！”

“讲故事也算诱导吗？”

颜凌晓认真的盯着他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第一次觉得你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明泽一愣，无所谓的别过目光：“你怎么看待我，以及别人怎么看待我，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你觉得我不应该？那么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人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制裁别人，殊不知自己根本就不配拿起那把制裁的匕首。”

他接着说道：“那两个女孩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可，用情至深，但是还不是拿我当做打赌的筹码，喜欢应该是有的吧，但是那种喜欢只是为了满足她们自己，跟我有何关系？至于顾名，与她们并没有任何不同，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们是真心，我也没有义务一定非要回应谁吧？”

颜凌晓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她觉得他太过于极端，但是事实上她确实没有办法给他定下罪名，不管是人间的法律，还是914的制度——他们不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任何法术攻击。

沈时舟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觉得事情太过简单，上次控制黑冢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出来，眼前又冒出一个不知底细却性格怪异的大学生。但是他已经暗自确认过，这确实是一个人类的身体，没有被夺舍，也没有灵力，简直不能再普通。

而明泽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缓缓走到他面前，深深一笑：“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都可以猜到的哦。但是你对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因为我是你无法下手的普通人类。”

沈时舟回以微笑，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狠狠一拳打在了明泽的脸颊，明泽痛呼一声抬起头，嘴角微微有些破皮，沈时舟微微低头俯视他，说道：“但是你却是我可以不用任何手段直接动手揍的人，明白吗？”

明泽嘴里泛起了微微的血腥的苦味，但是仍是风轻云淡的神情，不在意的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嘴角，说道：“真是粗鲁的人啊。”

说完看向颜凌晓：“我马上就要转学了，当然，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等到我们再见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

颜凌晓嫌恶的看着他：“不需要，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明泽不再答话，拿起长凳上的外套准备离去。

回去的路上，颜凌晓情绪更加低落，其实她在914呆了那么久，再加上自己亲身经历的种种，按理说应该很能适应各种不好的事情，以及很多不尽人意的结果，但是她却有一种无力感和疲倦感。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有些恐惧，她能够承受的黑暗与罪恶的底线越来越深不见底，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那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不自觉的已然身在深渊？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明泽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觉得他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只是再见的那天，是不是就意味着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时舟停下脚步，颜凌晓也下意识的跟着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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