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我心（1/2）

白越兮还没有被白家带走前，大家都住在一个清静的山野小院，那里依山傍水，四季如春。

白凡刚刚和天机老人游历回来，一直显得很失落，百无聊奈地倚在树下，望天哀怨。

“小姐，你不开心吗？”小小的佳红蹲在白凡身边，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白凡烦闷地抛出一块石头，惊走一树休息的鸟儿，没有搭理佳红，憋着气冷着脸，自顾地发泄着。

佳红是从来不会生白凡的气的，就算被无视，也依然毫无怨言，娇娇软软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呀，和我说说嘛，夫人都说了，不高兴就要说出来，不能瘪着。”

白凡撇了她一眼，还是被她那乖巧的模样打动了，不忍心继续冷着她，叹了口气，喃喃地问：“小红儿，你想家吗？”

“不想。”佳红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不想？”白凡坐直了，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

“为什么？”

“我现在就在家里，为什么要想呀？”

白凡失望地靠了回去，怎么会想着和佳红这个丫头探讨呢？

这次游历归来，她算是把三大国都走完了，却找不到一点关于穿越的线索，回家？真是遥遥无望呐……

正是伤感之间，夜羽咋咋呼呼地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铁兔子，一见白凡就道：“你总算回来了，我的兔子不会跳了，你快给我修修！”

白凡一边接过兔子，一边抱怨：“几个月没见，一见面就是让我干活！”

夜羽嘻嘻一笑，打趣道：“这是售……”

“售后。”白凡面无表情地帮她说完。

“对！售后，快快。”夜羽看着铁兔子，激动地快要搓手手了。

“我可没收你的钱，没售后。”白凡说完，没好气地把铁兔子塞回给夜羽，抱着手闷闷地靠回树上。

这下，夜羽也察觉白凡的郁闷了，把她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凑上去，眯着眼打量着白凡，问：“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郁闷？”

白凡被夜羽盯地无处遁形，只好转换个说法说出自己的问题：“我想去一个地方，但去不了。”

夜羽了然地点点头，“去不了？太远？还是太险？”

“不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说着这话，白凡都觉得无力。

夜羽不以为意地笑笑，道：“不知道？你连怎么去都还不知道，郁闷什么？”

白凡轻飘飘地看了眼夜羽，“我觉得你的话没有逻辑。”

“逻辑是有的，”夜羽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让我理理。”说完就沉默了。

过了许久，夜羽终于理清了逻辑，跳到白凡面前，兴冲冲地说道：“理清了理清了，听好了！”

“听好了。”白凡没精打采地应着。

“你要说山高路远去不了，那是摆在面前的难题，得去解决，要动脑子，很烦人，可你连怎么去都不知道，怎么动脑子呢？动脑的方向都没有！你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那什么都不做，还郁闷什么？”夜羽说完，眼睛都亮了，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叹。

白凡看着夜羽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想法，自己确实太过消极。

看着院前的小池塘，小鸭子追着鸭妈妈一摇一摇地游着，多和谐美好啊，像个动态风景画，看着就让人安宁。

果然，着眼当下，心情都美丽许多了。

“既不知前路，便随心而行，享一路逍遥；护好亲友，待到归去，亦能洒脱无虑。”

后来，这句话就成了白凡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方向，被她写在纸上，放进心里。

如今，躺在床上，看着门外风予堇的身影，白凡心里再次浮起了这句话。

她觉得她曾经很爱风烨，爱到愿意为了他放弃机关术，爱到被背弃后世界无光。可说来也无情，即便是最爱风烨的时候，她也没有动摇过回家的心。如果有机会能走，她会不舍，会痛心，但不会犹豫。

但在面对风予堇的告白的时候，她的心却不那么确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选择是什么，可是她知道，不论是放弃回家，还是放弃风予堇，都会让她心碎。

她想安慰自己，这或许根本不是选择，毕竟穿越时空啊，说不定永远也做不到。可是要让她现在选择风予堇，即便回家只是可能，彻底放弃依然艰难。

这不再是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的了，她的心在要一个答案，回家，还是风予堇。

如果回家，她必须拒绝风予堇，就算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但只要那份可以的可能还有，她就不能无视，否则，当回家的那一天到来，她和风予堇都将撕心裂肺。

如果留下，便得死了回家的心，可这样的话，家里的父母，她又真的能放下吗？

白凡从没像此刻揪心痛苦过，她知道，她无法放下的两样终有一样得放下了。

风予堇静静地伫立在门外，等待着，害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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