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番外(3)(1/2)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透过灯罩朦胧地晕开,打在被褥外裸露的白皙肩膀上时,显出一种安静的暧昧。
浴室里响着水声,几件不同色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床尾和地毯上,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带着别样意味的混合气息,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果香。宋迟闭着眼睛倚在床头,休憩了片刻后坐直身体,捞过搭在床头的浴袍披上身,掀开被子下床。
腿有些酸软,他缓了一会才站稳,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到一起后丢进墙角的洗衣篮,拎起一条裤子的时候,跟着掉下来一个白色罐装物,开口没有封实,捡起来时便漏出一大股半透明带着果香的粘液,沾了他一手。
宋迟狠狠抽了一下额角,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手里的东西甩进了垃圾桶,然后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擦干净以后他犹觉不满意,便离开卧室走到厨房里又洗了两遍,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边喝一边回到房间。
有什么东西在响,宋迟环视了一圈,发现扔在床脚的手机正在不停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他也懒得代人接听,便直接按了挂断,把手机扔到枕头边上。
结果一杯水还没喝完,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黎瑧的手机铃声是录的一段黎玥弹的钢琴乐,一首耳熟但说不上名字的儿歌,很可爱,但是响在这个情况下,就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宋迟连着挂断了三次,在手机第四次不依不饶地响起时,终于烦不胜烦地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他还没出声,电话里就响起一个带着火气的男声:“黎瑧,你他妈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约好了一块出来玩的,临时放鸽子就算了,你还拉黑我,几个意思啊你?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宋迟冷声打断他:“你打错了。”
“……打错?”那人愣了一下,“哦哦,对不起啊,我……”
宋迟没等对方道完歉,直接挂了电话。
他把杯里剩的最后一口水喝完,起身要回去放杯子时,之前那个人不知是不是回过了味发现不对劲,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他这次直接掐断,接着把这个号码拉了黑名单。
从厨房放完杯子回来时,浴室门“咔嗒”一声打开,宋迟正低头在床头柜上找自己的眼镜,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具带着湿热水汽的躯体,黎瑧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问:“还不睡吗?”
有水珠沿着对方湿漉漉的发丝滴进宋迟的颈窝,沿着锁骨往下滑,他皱着眉躲开了一点,问:“我眼镜呢?”
之前刚回到家来,被这人压到床上的时候,眼镜就跟着被摘下不知扔去了哪里,宋迟近视的度数并不深,但视野不清晰的情况总让他没有安全感。
“这呢,”黎瑧站在身后,伸长手臂,从被单底下拽出了银框眼镜的一角,轻轻架在宋迟的鼻梁上,正要说些什么,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宋迟已经推开他坐到了床上,充耳不闻地拿起一本书看起来,黎瑧只好先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气势汹汹的责问声就从听筒里传出来:
“妈的你谁啊?黎瑧新包的小情儿?敢拿着他的手机耍老子!前面两个号是不是都你拉黑的?谁他妈给你的能耐……”
黎瑧脸一黑:“你跟谁说话呢?”
“姓黎的?你怎么回事!老子打你电话不接,刚刚那男的谁啊?在哪鬼混呢?”
“鬼混你大爷,”黎瑧把通话音量调小,悄悄看了一眼宋迟的脸色,压低声音道,“我他妈在家陪老婆呢,你能不能少来瞎搅气氛,你家公司里那点破事不够你折腾还是怎么着?要不要我打电话去给你爸反映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卧槽……你,你他娘的什么时候结的婚?”
“立刻,马上,”黎瑧冷酷道,“可以开始准备份子钱了。”
他说完就直接关上静音甩了电话,正要从另一头上床,倚在床头看书的人头也不抬道:“头发吹干再上来。”
黎瑧一个人住时懒得折腾这些,几乎没有用吹风机的习惯,但这会看了眼宋迟的表情,又想想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自己把人重新哄回来也不容易,要是再生一回气未免得不偿失,因而难得没有耍赖,去卫生间草草把头发吹了半干,才又回到床上。
宋迟依旧以原来的姿势在看书,浴袍系得很严实,只露出胸前的一小块皮肤,锁骨上有半个泛红的吻痕,另一半被掩在白色衣料下,倒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听到他上床的动静时,分出注意力抬头看过来,眼神透过冰凉镜片的折射,显得没有多少温度,轻飘飘地一扫,却让黎瑧莫名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他低声道:“别看了,睡吧。”
宋迟看了眼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便合上书放到枕边,坐直身体,解开浴袍换上睡衣。
外露的脊背白皙而光洁,蝴蝶骨外凸,腰侧的线条略略向里收,有些晃人眼,黎瑧靠在床头眯起眼睛,滚动了一下喉结,感觉刚压下去的那股热又有要冒头的趋势。
手伸出去,还没碰上面前人的皮肤,就被落下来的衣料挡住了,他颇为遗憾地挑了一下眉,宋迟转过身来把他的手拍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隔着镜片,颇为不近人情的眼神。
黎瑧却笑起来,不怕死地抬起手,摘下了对方鼻梁上的眼镜丢到一边,趁人不备把对方拽进怀里,一手按灭了台灯,倾身覆了上去。
……
每次宋迟这样瞪他,都能让黎瑧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还没入冬的时节,冯家的老大在C市远郊开发景区的山上投资建了个滑雪场,连带着一整套娱乐设施,开业当天邀了一干人上山去玩,黎瑧在公司呆得心烦,便借此机会去一道解解闷。
滑雪场里人满为患,经理给他们专门隔出了一块坡,黎瑧嫌换衣服麻烦,站在一旁看那几个二世祖在雪堆上摔得屁滚尿流的傻样,觉得没劲,于是独自一人转出去溜达,走到出口的时候,后边突然撞上来一个男孩。
个子不高,眉眼漂亮精致,小脸冻得通红,撞在他身上时先急急忙忙道了个歉,一仰头看清黎瑧的样子就笑开了:“黎总,这么巧呀,你也来玩?”
黎瑧意外地扬起眉毛,回忆起和这男孩在记不清是哪家酒吧里的一面之缘,此时再遇,便又稍稍起了些兴趣,帮人把滑雪板挪进大厅,笑谈了三言两语,就走到了一块去。
在C市一众世家小辈的圈子里,黎瑧比起那些个纨绔不算是特别爱玩的,但二十出头年轻的时候,身边的人也没断过,有了女儿以后收敛了不少,但并不妨碍他偶尔找找乐子,毕竟看对眼了也就是一晚上的事,各取所需,谁也不用负责。
滑雪场旁边就是集合了KTV、台球厅、桑拿房等等娱乐设施于一体的大型酒店,黎瑧领着男孩去一楼餐厅吃了顿饭,天色还早,便又转到二楼休闲区的台球厅。黎瑧上大学时是台球俱乐部的,几年没摸过杆子有些手生,但技巧还在,赢了两轮以后上了点兴头,同一桌的几个人又拽着他不放,他便多玩了半小时,最后一杆进洞后,黎瑧放下杆子回头,才发现跟在身后的年轻男孩已经不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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