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人和人是不同的。颜可再一次想到。

厉南坐在颜可对面，姿势优雅，慢条斯理地把切成小块的牛排塞进嘴里，咀嚼，下咽。然后他露出一个微笑：不合口味吗？徐衍带你去过更高级的场所？

颜可决定不要理他，默默地切着自己的那份牛排。

作为艺人，他偶尔会出席一些高级派对或者晚宴。徐衍不忙或是有兴致的时候，也会带他去高级餐厅用餐。所以这种场合的礼节他并不陌生。

只是不管多少次进出这样的场合，他都没办法适应。就像是童话里硬被插上翅膀的乌龟，得拼命地拍打着翅膀才能不被同行的大雁们嘲笑。

比起这种很小一块却贵得吓人的牛排，颜可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用歌迷寄来的腌菜下饭填饱肚子。

的确，颜可吃饭的姿势挑不出什么错，但他僵硬的身姿绝称不上放松，让人看了没法觉得赏心悦目。厉南放下刀叉叹了口气。

三十分钟后，两人在一条小吃街的某大排档落座。

厉南穿着西装，正襟危坐在沾满油污的椅子上，微笑着问老板娘最近有没有招牌菜单。

有男色如此，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弯了。细数着自家大排档跟其他大排档没什么分别的特色菜品。

厉南一边听老板娘介绍菜单，一边转头问颜可要吃什么。听完老板娘的报价，颜可想了想要了个蛋炒饭。

厉南注意到，蛋炒饭的价格最低，只是笑笑，干脆地无视了蛋炒饭，对老板娘说：两份肉丝炒饭，煎一条鱼，有人什么年轻人爱吃的串儿来点，少放辣，他胃不好。

帅哥你心真细！老板娘很是熟练地在小本子上刷刷记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掌勺的老板报菜，边走还不忘转头说帅哥稍等。

在厉南闪亮的外表面前，多少还算个明星的颜可被干脆地无视了。

……谁会去注意一个瞎了眼的老男人呢。如果说化妆打光之后能让自己看上去有几分成熟男人魅力的话，那么素颜套上居家服自己就是个普通大叔。如果是徐衍来的话就不一样了，就算只是便服素颜也一定会引起大的骚动……颜可想。

徐衍……他又一次因为这个名字发呆了。仔细一听好像耳边还有他的歌声。

不对，确实是有徐衍的歌声。

徐衍最近出了新专辑，公司花了大价钱打歌。小天王出品的音乐质量本身就不低，粉丝又疯狂推荐，再加上广告宣传的造势，专辑里的那首主打歌已经随处可听了——就连大排档对面的老板娘跑了老板无心经营的背景音乐也是那首歌曲的伴奏。颇具洗脑功效。

厉南听了一会儿，怎么，他最近走街头爆款路线吗？

颜可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是这首歌比较受欢迎……他说到一半噤了声，不再言语。

厉南看得出他不是很愿意谈论徐衍，也不再继续，从桌上的抽纸盒中抽出一张纸，擦着面前的桌面，颜可。

嗯？

我上次没有开玩笑，男人特意顿了顿，后面的话有点儿漫不经心，如果徐衍玩儿腻了，我可以包养你。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觉得你会接受的。附加条件你开。

商场中摸爬滚打练就出的自信让厉南即使说出这种话也是温柔的，完全是一股我为你好的语气。虽然内容很是羞辱人，但是口气怎样听都不是开玩笑。

老板娘把两份肉丝炒饭放到桌上。颜可盯着炒饭里的肉丝，深深地吸气：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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