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这算什么呢。颜可有些无奈地看着那条刚收到的短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尽管他已经从通讯录中删除了那人的名字，可却没有办法从脑海里删掉。颜可不得不承认，那十一个数字的排列，自己还是忘不掉。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饿。好像是两人还在一起的口吻。

颜可不知道要怎么回。想要删除，又莫名有些舍不得。只好退出了短信界面，把手机放到一边。

看了看时间，也该是厉南下班回家的时候了。颜可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那只眼睛，呆坐了几秒钟，然后去做饭。

颜可现在算是在厉南这边借宿。并不是自愿，可是又不能说成是强迫。

昨天，厉南坐在车上，晃了晃袋子，这里面是颜文当年的demo，你不想听听看吗？

被抓到了把柄，颜可不得不妥协。他尽管生气，却还是乖乖上车了。于是对方知道了他的软肋，得寸进尺，提出要他搬来的要求。

厉南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像是传说中人鱼塞壬的歌神，一点点拖拽着颜可往下坠落；我找到了颜文当年剩下的样带，里面有五六首歌曲，你再添些东西，能出一张专辑。

出道、出专辑。那是——颜文的梦想——死去的弟弟的梦想，曾经也是两个人的梦想，只不过他以为那个梦想已经向太阳下的肥皂水泡泡，破灭了。如今却有人找回了那份遗失的珍宝。

他没有拒绝的勇气，因为那是颜文。拿到弟弟的东西的一瞬间，他觉得心脏都酸软起来了。

他把磁盘放进播放器。少年清朗而富有朝气的声音就响起来：这首歌是写给哥哥的。

因为还没有正式录音，所以好像是有工作人员在旁边笑着问什么时候写的。颜文也笑，笑过之后嘱咐道：你们不要跟我哥说。

之后安静了几秒，轻快活泼的前奏就响了起来。

颜可没有听过这首歌，也不清楚颜文是什么时候录的。曲子旋律清新，歌词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少年还在唱，颜可的眼泪却已经流了满面。

他小声地喊：颜文……阿文……

实在是太难过也太惊讶。他一直以为弟弟不喜欢自己。平时的大呼小叫，**上的粗暴，都让他以为弟弟是以哥哥为耻的。可是听到这首活泼欢快的曲子后，他才看到弟弟不为他所知的那一面。甚至还想起了发生车祸的时候，颜文狠狠把他压在身下，替他挡去破碎玻璃的画面。

听过那份demo后，颜可大哭了一场。厉南就在一边，安静地抚摸他的背，像是在安慰。其实这举动算的上可以加分的体贴，可是颜可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

颜可做饭的时候又想到昨天的事，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眼睛还是肿着，颜色也没褪下去，像兔子一样，碰起来还会觉得疼痛。有人从颜可身后搂住他，轻柔地亲了亲他的眼角。厉南的声音响起：别难过了，嗯？

颜可身体发僵。厉南轻叹了口气，慢慢松开他，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今天吃什么？

颜可吸吸鼻子，茄子炒肉和鱼，想了想又补充，还有胡萝卜和花椰菜。

我不吃胡萝卜。

要吃啊，对眼睛好。颜可开启教导模式，可是马上又反应过来，厉南不是颜文……也不是徐衍。

你先出去吧，这儿油烟重。

好像比以前强硬了些，起码有勇气赶人了。厉南觉得很有趣：哦，那你做饭吧。说完就退了出去。

厉南靠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上好的皮套，视线粘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的身上。为他忙碌的男人的身上。

颜可动作十分麻利，可见是做习惯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饭菜，他慢慢把菜端上来，招呼厉南过去吃。厉南微笑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娱乐资讯周刊，拿过去递给颜可：要不要看？

颜可手上还端着菜，没有多余的手去拿，只好说：放那边吧，吃过饭再看。

况且他现在可没什么好心情去看徐衍的花边新闻。

厉南眯着眼睛：也好。

吃饭期间颜可一直沉默着，厉南倒是兴致很高，吃一口夸一口，吃完了，这位大少爷主动地要求收拾餐桌，甚至还自告奋勇，把洗碗的活计也包揽了。

颜可帮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池后，就被厉南赶出了厨房，慢吞吞地挪到沙发上，开了电视，正巧是一档八卦娱乐节目，主持人一脸兴奋地分析着颜可和厉南的同志爱……

等等？！颜可这才想起饭前厉南要他看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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