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2）

程致手中的笔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虚晃一眼中，似乎看见了一张照片。

他下意识地凑近了些，照片里一对亲密的男女正交换着对戒。

程致直起身，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此时此刻的迟枫延脸上挂着和照片里人一样的散漫笑容，就连微微偏着头的角度都相差无几。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一直以来他所奢求的东西，从前不曾有过，未来亦无法拥有。

迟枫延将两份合同推到程致面前，“想好了没？”

“嗯。”

程致低垂着头含糊地应了声，手里的笔摔过之后出水困难，他在旁边的废纸上不断试着，依旧断断续续。

他想要快些签完离开，可越是心急笔出水越难，桌面上没有放多余的笔，只能用这支笔签。

爷爷过段时间还有一场手术，心底的苦涩与失落，他也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半年而已，半年就好，他说服着自己。

但他仍然不敢说话，他害怕，一开口，就什么都完了。

小方收起合同，不敢打扰桌上从签字后就再没说过话的两人，悄悄地拿着包准备走。

“我先回去。”，程致有些哽咽，虽然他已经竭力地在克制。

迟枫延将人拦在身前，语气不耐，“你哭什么？”，和他一起就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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