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我再次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大叔站在我的面前。

所以这是天堂吗？可是为什么天堂门前站着的不是我爱的人，也是一个中年大叔？

“你终于醒了啊！”大叔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的脊椎有点发凉。我的情绪过负荷带来了剧烈的头晕。

好像继续睡觉啊，我眼皮沉重得只想打架。

“别睡了！”大叔用力摇晃我。

“这是哪儿？”我想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如果是天堂或者地狱，那么至少给我睡个好觉啊。

“小伙子，能不能挑个有趣的问题问啊？每个新人来都问一样的问题，让我很困扰啊。”

“你是谁？”我问。

“……你太无趣了！我叫李，这里是白色联盟特别行动组，你被选中了，在这里你不用喝营养剂，简而言之，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我做了什么值得获得它？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可能是看见我吃惊的表情，李朝我笑笑。李是亚洲人种，黄色皮肤黑眼睛。他的笑容带着一种温暖和对生活的无奈，莫名给人一种安慰的感觉，他拍拍我的肩，“自由听上去很美好，其实也只是一种虚幻的目标罢了。你在这里获得的自由，可是也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自由。顺便一提，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来。”

他的意思是我会死吗？

可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那么死又能怎样呢？

我从我睡的床上起身，看到了我身边几套崭新的衣服，有尤托里安占领前大家普遍穿的便服，还有一套白色联盟的制服。

我拿着衣服走到门外，被吓了一跳，原来我躺的房间正对着一个阳台，这里风景非常好，一眼可以看见远方。

远方是一幅荒凉的景象，但很美，夕阳把整个世界染成了红色。

李可能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惊奇和向往，过来又拍了拍我的肩，“努力点，年轻人，不要像我一样忙了一天还要和妻子做饭。”

“你有妻子？”我有些惊奇，我好久没看见有家庭的人。尤托里安里的人都是人工培育出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有妻子？我妻子很美的。”李自豪地说。

他说得很对，我无言以对，同时也对李有了一些好感。

但对目前的状况，我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我往后退一步，在我看清她的面容的一瞬间我被她的美震撼到了。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微棕色的皮肤是蜜糖的色调，睫毛像羽毛般细密纤长，两只黑眼睛有黑夜没有的光辉。她美得像一个瑰丽的梦境，让人不愿醒来的那一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美女走进一步，冷冷地端详着我。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女性的气息，更多的是金属气味的凌冽杀意。她真像一朵金属做的玫瑰。“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在鄙视我，而我却在心中大声唱着赞美诗，称赞她的美丽。过了几秒我才感受到我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物体——大概是现在已经不流行的冷兵器，匕首。

我一动也不敢动，衣服掉了一地，直到那玩意儿离开了我的脖子。

“你行啊，还没吓尿裤子。”美女忽然换了副表情，瞬间露出了一个娇柔的笑容。

旁边的李笑出了声。“她叫蕾琳梅斯，你可以直接叫她梅斯。”

我很尴尬，只好说：“你好啊，梅斯。”

美女看我尴尬的样子倒不在意，说：“你现在快点去新人报道吧，有人在等你。”

我坐到了这个叫做弗斯特的人对面。

“你叫劳伦斯 王，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也是这么想的，确实有点奇怪。王这个姓是我爸爸的，那劳伦斯这个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的父母都这么叫我。而王这个姓是以前亚洲汉族的姓氏，似乎代表“国王”，现在的世界大家都用通用语，汉语已经不是大家都会了，不过我的父母都坚持自己的汉族血统，所以我学过。

弗斯特长得也很英俊，也是耀眼到让你移不开目光的那一种。但他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看着非常讨厌。似乎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不值得一提，一脚就可以踏碎。

“先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很少用这种疏离的语气和人说话。

弗斯特看我的眼神中有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看来你也是个识趣的人，那你应该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你是和尤托里安的正常人不一样的疯子。”弗斯特收起了那副欠揍的语调，海蓝色的眼睛盯着我。

“是啊，那我需要被治疗知道我痊愈吗？”我的心脏似乎都要冻住了，但又在不受抑制地狂跳。

“当然不用，我们的目的是让所有人成为疯子，这里是疯人院。”

弗斯特这句话又用了他习惯性的轻飘飘的语调，他打了个响指，房间甚至放起了音乐，是轻快的舞曲。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语调说这么样的话！我的心似乎要跳出胸口了。就好比一个一直一穷二白的乞丐，你突然给他无数的财富，让他去管理整个国家，那个乞丐也会露出我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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