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顾先生?您...说句话啊...”
兴许是感到车里一阵沉默,冉宁开始觉得有些尴尬。长这么大他鲜少过问公司的事,学的也是自己喜欢的美术专业,妈妈很疼爱他,从来只让他做他喜欢的事。可是后来妈妈生病,冉正行却只顾赚钱很少着家,后来还想方设法让公司里面妈妈这边的亲属一个个离职,又带回来另外一个儿子。他气不过,他觉得妈妈每天生活得那么辛苦,可冉正行却那么得意。现在妈妈走了,冉正行更是觉得唐家已无人可以牵制他。正宇是唐家的公司,冉宁想,即便自己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不太懂,他也应该做点什么。
他先前打听过冉正行最近在跟一个叫顾氏集团的建筑公司合作,这个顾氏的老板好像是位挺了不起的人物,年纪不大,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冉正行提到他时语气里都有一些忌惮。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请对方帮忙,思来想去,只有用这最不耻的方法试一试。
今晚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找顾呈越,冉宁心里其实很没有底。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但是一想到能让冉正行失去最看重的东西,他就什么也不顾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你爸去?” 顾呈越终于是开口了。
果然,冉宁一听到这话,那双大眼睛又睁了睁,好像在说他确实是没考虑到这儿。
顾呈越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真还是个小孩儿呢。”
冉宁埋着头,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搓来搓去,却也没等来顾呈越的下一句话。
“你住哪儿?”车子开出正宇集团已经过了三个红绿灯之后顾呈越问道。虽然他对冉宁提出的请求并没有感到排斥,甚至还产生了“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想法,但他还是打算让小孩儿再好好想想,说不定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后悔了呢。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打算欺负眼前这个嘴上说着狠话,实际一眼就能看出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小朋友。
“啊?我...您...”冉宁听到顾呈越这样问,以为他是以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了自己,还没拼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又听旁边的人说道:
“这会儿先送你回去,你再好好想想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如果真想清楚了,就打电话给我,明白了吗?”顾呈越说这话的时候仍是专注地开着车,没有多看冉宁一眼,顺手从手刹处的储物盒里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冉宁。
冉宁盯着那夹在修长两指间的深灰色名片,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是...答应了?”正想得出神,那只手又往这边伸了伸,冉宁连忙接下,“哦...好,我知道了,顾先生。”
晚上冉宁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竟感觉有一些不真实。这是他的印象中第一次与顾呈越见面,男人比他高,站着说话的时候他必须得仰着脖子;也比他成熟,做事一定不会像他这般无知又莽撞。但是有点不怒自威,叫人不太好接近,长得倒是帅气,不知道脾气到底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他是顾氏的老板,虽然明面上跟正宇是和和气气的生意伙伴,但生意场上又哪里有永远的朋友呢。
这样想下来,冉宁越来越觉得顾呈越是一个不错的交易对象。可是又想到,顾呈越已经三十岁,感情经历应该也很丰富,再看自己,连喜欢的人也还没有过,就这么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冉宁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在他跟顾呈越即将建立的这段关系中表现好了。
这天晚上冉宁又梦到唐真。他先是梦到小时候,妈妈总爱在有暖阳的冬日午后带他去后山的公园荡秋千,那时候冉正行工作还没有那么忙,偶尔也会跟他们母子俩一起出行,冉宁觉得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了,后来的每一个冬天都不如那几年温暖。
接着他又梦到上中学之后,妈妈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看医生,冉正行也开始不回家。有一次妈妈住院,冉正行几天都没有出现,冉宁周末放了假直接背着书包去找他,却看到他心情大好地在参加一场酒会,举着酒杯对那些利益伙伴笑的亲切,可冉宁觉得那个笑丑陋极了。
唐真的遗嘱里面把她生前在正宇的股份全部留给了冉宁。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他那位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的父亲找他谈,说可以送他去国外最好的学校念他喜欢的专业,说他想要什么冉正行就给什么,只要他同意将股权转让。
那个时候冉宁才明白他在冉正行眼中就像一个傻子,一枚棋子,让冉正行觉得可以随意拿捏。 他很想问冉正行,“我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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