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去顾易松家里那天，白初穿了一件灰色毛衣，深棕色毛呢大衣，下身随便套了一件牛仔裤。他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地，头发柔软而蓬松地贴在脸上，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

他背了一个焦糖色皮包，是单肩的大包，正好能装下书本。顾易松还没见过他不穿校服的样子呢。白初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才忐忑不安地出门。

白初叫了一辆车，直接把他送到顾易松家门口。但是他到的时候还很早，白初是故意的，说不定能看到顾易松穿睡衣的样子呢。

天气很冷，白初刚下车，就忍不住捂紧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的原因，白初觉得胸口针扎似的疼。

他草草揉了两下，依然是疼，又使劲儿捏了两下，才觉得好一点。可是没过多久，就又疼了。白初这时已经到了顾易松家门口，只能咬咬牙忍了，开始敲门。

门开了，竟然一对叔叔阿姨。他们正在门口穿鞋，看到白初便问，“是顾易松同学吗？”

白初脸红了，僵硬地点点头，“嗯……”

“顾易松！”尤华喊，“你同学来了！”

顾易松出来了。他身上一件米灰色毛衣，领子是v型的，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露出锁骨的阴影。白初差点看呆了，急忙看向旁边的鞋柜。

尤华和顾民穿完了鞋，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嘱咐，让他们好好学习。

顾易松上上下下地把白初看了一遍，转过头，道，“进来。”

白初赶紧进去了。他把自己的白鞋放好，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易松进了屋子，轻轻舔了舔嘴唇，没敢说话。

顾易松基本都收拾好了，连脚上的白袜子都穿地妥妥贴贴。只是头发还是立着，杂毛一根一根翘起来。顾易松指着餐厅，道，“咱们今天就在那儿，你等等我。”

白初哑着嗓子道了一声，“好。”

顾易松进了洗手间，去折腾他的头发去了。白初看见他离开，赶紧又揉了揉胸口。

刚才是疼，现在却是又痛又痒了。不过痛得不厉害，白初习惯了一样地碰了碰。

顾易松出来的时候，白初已经把东西都拿出来了。顾易松的自己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打开冰箱，问道， “你喝什么？”

白初贪恋地看着他的背影，几乎能从薄薄的毛衣下看到顾易松坚实有力的肩胛骨。白初的手心贴着热乎乎的脸蛋，道，“喝水就好。”

顾易松接了两杯水，放在餐桌上。白初抿了一口，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背上。

顾易松抬眼看他。白初的毛衣是高领的，环住他长长的脖子，发丝贴在脸上，看起来乖乖的样子，招人疼。

顾易松故意移开视线，道，“你吃早饭了吗？”

白初点点头。

顾易松扔给他一套题，“英语老师说，做这一套。”

白初没说话。他把题翻来，看了两眼。看着看着，竟然有点入迷。

这时，门铃响了。顾易松去开门，老师来了。

上完上午的两次课，顾易松伸了个懒腰。他看白初还是乖乖的样子，只是神情有些疲惫。

“你会做饭么？”顾易松问。

“啊？”白初抬起头。他手里的笔顶着嘴唇边缘，小声道，“不会……”

“那定个外卖算了。”

白初凑过去，想看他都要订什么，但却不敢凑得太近。

顾易松却自顾自地说起来，“茄子你吃吗？”见白初点头，他又问出一长串问题，“牛羊肉吃不吃？能不能吃辣？蒜，葱花，香菜都放吗……”

白初抓住他的袖子，小声问，“你要点我的份吗？”

顾易松冷着脸，“不然呢？”

白初笑起来，道，“谢谢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卖来了之后，两个人竟然肩膀挨着肩膀。坐在一起吃。两双筷子在几道菜里夹来夹去，白初的脸上都冒了细汗。一直到吃完，他脸上的红晕都没褪下去。

吃完后，两个人一起收拾了垃圾，擦了桌子。顾易松一边拿着手机打游戏，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白初假装摆弄手机，一双眼睛却总是在瞄顾易松。

顾易松抬头，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要……要睡在一起吗？白初指尖发烫，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顾易松转身，命令道，“过来。”

白初赶紧跟过去。顾易松把他领到了书房，里面有一个小单人床。

顾易松声音淡淡的，“你在这儿躺一会儿吧。”

他转身要走。白初赶紧道，“你去哪里？”

“我回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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