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君子如玉（1/2）
在通知林妈之前，林玥先跟林瑜通了个气。
“正常，万一你红了要跑就不好了，先签个卖身契。”林瑜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周末，但她还是强行把林玥拐到房间里，帮她刷点击率。
林玥并不觉得自己会红。这种几万分之一，不，几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如果轻易就相信，是很容易失望的：“也行，以后没出道，也能熟门熟路，做做电视相关的工作。后期和音乐都挺有意思的。”李靖扬的综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背后支撑一台成功的节目，听上去很不错。
林瑜看着林玥，确定他真心觉得自己不会红，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说“万一”，绝不是不相信林玥，完全是平时他俩互损惯了，嘴坏而已，可听到林玥自己否定自己，她又有些不服气：“哪有还没尝试就先找后路的？你打游戏难道冲着输去的？”
“现实里哪有游戏那么多条命，能一个个试过来？几率太小的成功，和失败有什么区别？”林玥一抬眼，不经意地撇到了秦韵撒娇的一幕戏，被恶心得不行，“能不能智能屏蔽女主啊？有点辣眼睛，这个女二看着还顺眼一些。”
林瑜还没来得及对林玥极丧的发言进行评价就被转移了视线：“我tm也想啊，现在版权管得严，不能放剪辑版了，而且不在视频网站上面看，这个点击率不算啊，要不是为了宝宝的热度我辛辛苦苦看这种乐色？”
林玥捂住眼睛，对林瑜这个“乐色”的评价非常赞同。
林玥和陆海遥那期综艺决定这个周六要播出了，网上电视上大街上铺天盖地都是宣传，被网友们转得飞起。意外的是，除了宣传的重点，萧大宝贝以及李靖扬萧霄这个cp，林玥和陆海遥在宣传pv里也有不少的镜头。林玥从林瑜的微博那边看了看pv，对于萧大宝贝那段魔法少女的演出被剪辑了进去表示喜闻乐见，而林瑜，不愧为没有底线的脑残粉，傲娇地表示这段视频一点都不好看，她只循环了三十几遍。
这个大面积宣传并非没有效果。林玥在教室里，都能感觉到一些异样的视线，身边的窃窃私语也多了起来，极大地破坏了他低调做人的原则，令人感到有些困扰。
因而，在周六会谈，舞蹈老师提出转校这个建议的时候，林玥没有什么迟疑就想答应了。
当时舞蹈老师在和林妈亲切交谈，而林玥在欣赏自己的卖身契—坦白港，这个合同写得相当得不怎么样，漏洞非常多，比如说什么违约必究，可又不说违约的后果是什么，还充斥着“乙方（也就是签约的偶像）在工作方面不得挑肥拣瘦”这种令人发笑的语句，显得非常的不严肃。值得注意的是，这份合同没有具体的时限，以及乙方要承诺在合同期间不得有恋爱或任何违法行为，这些内容堪称霸王条款，完全能够体现事务所在这个法律关系中强势的地位。
“您说的这个私立学校，是高中部吗？上这个高中，会不会影响考大学？”林妈的关注点和传统家长并没有什么不同，能成名自然好，但不能的是多数，跟事务所的考虑不同，个人总得有自己的打算，不能一条路走到黑，而这个转行的基础，很遗憾，在现代社会，就是必须起码要有本科的学历。
舞蹈老师看看林妈，又看看林玥，十分困惑为什么这样正常的妈妈生出了这种奇葩？不过，林妈这样的问题她太经常听到了，她熟练而耐心地说道：“这个学校是和我们事务所合作的学校，从小学到高中一体化，林玥转学过来，就可以直升高中。就像您看到的，林玥从现在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演艺活动，在普通的学校肯定有很多不便，我们这个学校，一方面在演艺活动上会给学生们开绿灯，另一方面也不会影响学生们拿文凭。您这个担心，我们老师们非常理解，但归根结底，能不能上大学，并不能完全看学校，还是要看孩子，但您放一百颗心，我们并不是不重视文化课，我们请的老师绝对是最好的老师，师资不是问题。”
“可是……”这到底是走了条不同常人的道路，而且人生路，走了一条，就很难中途变道，林妈也只是普通的家长，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出这个会改变孩子命运的选择。
舞蹈老师看了看终于从合同上抬起头来的林玥，继续她的说服：“而且学校里面也有很多林玥的好朋友们在，比如他最好的朋友陆海遥，一入社就转学了，现在学习和培训也平衡得非常好。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得必有失，我们学校大部分的学生其实都会参加艺考，我们有相关的特殊培训，效果非常好，当然林玥如果想要考其他学校，也完全没有问题，我们都会全力支持的。”
要是拿别人举例子，说不准还有几分说服力，可陆海遥？Excuse me？林玥被舞蹈老师给逗乐了，说什么平衡，那家伙完全就没有在学习吧，开学前的暑假作业还是我看着他搞完的，哼。
“我要回去和我爱人商量一下。”林妈最终也没狠心下这个结论。
这个时候的犹豫并不奇怪，舞蹈老师摊开手，自然地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非常理解，这个问题是应该好好商量，不用着急。”
在林妈和林玥要走出办公室之前，舞蹈老师提醒了林玥一句：“别忘了，你和陆海遥的广播节目，明天早上八点。”
不知道那天林妈回去跟林爸商量得怎么样，总之他们最终决定，让林玥自己来决定。这种民主在传统中国家庭中并不常见，让林玥感到有些感动，他决定自己也要稍微努力一些，起码要给林爸林妈还有林瑜一次看看现场演出的机会，比如说作为X世代他们的伴舞。
第二天，在签约之前，林玥和陆海遥就要去录制广播节目了。广播节目，不同于电视，都是实时放送，没有什么今天录了，剪辑一下明天再放的，所以林玥和陆海遥得早早地到广播电台集合，和电台工作人员以及金老师碰头。
这算是份正式工作了，如果顺利，会比较长期地做下去，事务所虽然还不至于给林玥和陆海遥配专门的经纪人，但也终于匀了个助理带着他俩。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助理不是他们熟悉的王一，而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芮曦，带着刚进入社会不久的朝气，和林玥陆海遥的哈欠不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芮曦明显没有王一那么靠谱，她一来就把林玥两人给带迷路了。毕竟来得太早了，整个楼层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芮曦只得把林玥他们留在原地，自己跑到楼下找门卫问路。
林玥和陆海遥都非常困，顶着惺忪的睡眼，稍一不注意，眼皮就要搭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就在他俩感觉等芮曦要等到天荒地老不如睡它一场人间大梦之际，楼道里爆发了激烈的对话声。
“你给我再说一遍？！”声音是好听的声音，温柔的声线，但每个字咬得过重，感觉真要把说话的对象一点点怼到墙角。
但这个对象并不慌张，声音里没有怒气，反而是非常有耐心地说道：“魏青，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个屁。”魏青不冷静，他的声音好像天然的就不会带有激烈的情绪，但这份凉凉的味道带入他说话的语境，使得他的不友善以极为别扭的方式表达了出来，是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你应该也明白，拒绝你的企划的不是萧霄。”被他冷嘲热讽的对象耐心好得出奇，只是陈述事实一般地解释，“在专辑里面加这个，我理解你的用心，可是演唱会现场，萧霄不行的，如果没有完成度的话，对粉丝们也很失礼。”
“他怎么不行？”魏青轻笑了一声，即便是带着酸气，他的声音仍旧非常好听，“哦，大概是因为他从来都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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