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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宵苦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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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常年受训于行伍间的经历,让崔狻在鸟鸣中准时睁开了眼睛。

但今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疲惫得很,头颅也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阵阵钝痛。他的半个身子都沉甸甸地发麻,如同压着重物似的,动弹不得。

他疑惑地转过头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的右臂之所以麻木不能动,是因为上面真的压着重物。

那是一个人,正枕着他的手臂酣睡,如瀑青丝披在肩头,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因为身形单薄,又背朝着他,所以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但是不管是男是女,这个人没穿中衣。崔狻小心翼翼掀开两人一同盖着的衾被,往里面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该死!”

饶是他糙皮厚脸,也被衾被下的景象臊得面红耳赤,不忍再看。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更让他愧疚不已,连忙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让那被他折腾惨了的倒霉鬼躺在枕头上,下床去穿裤子。

这一动他才发现,倒霉鬼是个前后平平的男人。虽然肤色白了点,腰细了点,但该有的都没少。

第一次跟人颠鸾倒凤,竟然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崔狻忍不住呲了下牙。直到窗外的鸟雀欢快地鸣叫起来,他才反应过来时间紧迫,浪费不得,连忙端起门边的银盆出门打水。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从水井里打的冷水不能直接给那位倒霉兄弟用,崔狻不得不偷溜进营地的灶房,将水烧热,偷偷端回刚才的营帐中。

这顶帐子不是他住的——他和其他金吾卫合住在一顶旧毡帐中,绝不可能像眼前的这顶这般气派宽敞。他不知这帐子的主人是谁,但只看帐上细腻柔软的白毛毡、帘布上细密的暗花,就知其主人定然非富即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还和一个陌生人翻云覆雨的。昨夜的记忆在和同僚酗酒狂欢,自己喝了杯西域的葡萄酒,头晕脑胀,走出帐子醒酒后戛然而止。

崔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跨进温暖的帐子里,吐了口白气。或许是他烧水用了太久,那倒霉兄弟也已经坐起身来,抱着被子出神。

之前散乱的长发被他随手披到了一侧,露出张年轻俊秀的脸来。他弱冠年纪,面如冠玉,明眸皓齿,眼角更有一点小痣,为他清丽的五官平添几分艳色。

面上以眉黛或胭脂点痣,是后宫时兴的妆容。作为随侍帝王的金吾卫,崔狻自然也见过几位得宠的妃嫔,但她们精心描绘的妆容,竟然比不过这少年天生的秀丽。

虽然是个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但生得这样绝色,和他风流一宿倒也不亏。崔狻把银盆放在镜架上,用温水绞了巾帕,递给少年:“你自己擦,还是我来?”

少年呆若木鸡,一言不发。崔狻心虚地窥视他脸色,发现他并非不堪受辱万念俱灰的模样,而是睡眼朦胧,还没清醒过来。崔狻这才放下心来,动手去掀衾被:“我给你清洗一下,你别乱动。”

少年目光涣散地看看他,双眼一闭,靠在他怀里由他擦洗。崔狻给他涂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时,他才嘶了一声,哑声道:“疼,轻点。”

崔狻被他吓了一跳,连动都不敢动,好不容易上好药,已是汗流浃背。他简单擦洗了一下自己的脏污,大喇喇地套上衣袍:“好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事罢,昨夜肯定是我酒后失德欺负了你。你要我负责也好,要我赔礼也好,只要我能做的,都会答应你。”

“负责?”少年闭着眼问道。

崔狻在床边坐下:“你是谁家的书童罢?我对你做了这种事,你向主家一定不好交代,不如我和你主家讨了你做我的侍从,免得麻烦。”

少年弯唇一笑,显得柔弱又乖巧:“没什么不好交代的。”

“你不想跟我?”崔狻疑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九龄,我家姓谢,你叫我谢九龄就好。”少年大方伸出手来,一副等他帮忙穿戴衣饰的架势,“劳烦郎君把我的衣裳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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