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寇战船（1/2）

崔狻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谢九龄低声道：“只是尖底船罢了。”

东郡的甲师无奈道：“是啊，我们反复研究，发现海寇的战船，就是寻常的尖底船。”

“尖底船？”

谢九龄叹了口气：“尖底船将船底做得极为尖锐，有如刀刃，利于乘风破浪，快速航行。但东郡南郡都常用尖底船，即使是用神机术改造的，由灵枢驱动的尖底神机战船，也达不到那样的速度。”

“如果没有特殊构造减轻重量，或是缩减入水面积，寇船怎么会那样迅捷？”

“这倒在其次。”安王沉声道，“圣人派来的小甲师，你没有察觉到其他异常么？”

谢九龄蹙眉：“下官是有些疑惑，但不敢确定。殿下和诸位甲师镇守东郡，比下官更了解海寇。敢问平日来骚扰东郡的海寇，乘坐的是否都是平底货船？”

“你是不是想说在，这些不是平日袭击东郡的小股海寇？”崔狻也反应过来。

东郡甲师回答道：“没错，海寇多半自远海的东瀛或南洋前来，目的是劫掠金银粮食，且路途遥远多是狂风巨浪，所以定会驾着能运载货物并在风浪中保持平稳的平底货船。”

谢九龄抿唇笑道：“可见这次的海寇并非海寇，而是另有目的。他们一不为劫掠而来，二不是土地贫瘠的远洋异邦。依安王殿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安王哼道：“还能是谁？掌握神机术与造船术、能从海上绕到东郡来的近邻，除了南遂还有哪个？”

谢九龄含笑应和道：“正是如此。”

“老夫的东郡远离南遂，它们为何会试图侵扰这里？”

谢九龄也是一怔，反倒是崔狻不假思索道：“因为南郡久攻不下，所以南遂意图绕过兵力强盛的南郡，从久无战火、防备薄弱的东郡攻入逢朝，直取中原。”

安王“哦”了一声，冲管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找来东南两郡的步舆图，铺在桌上。

“安王殿下请看，南四郡靖王封国之中，山脉连绵，更有剑门、金川诸多天堑横亘在南郡与南遂之间，双方各自凭借天险守城，使得南遂数十年来都没能攻入南郡。”崔狻毫不客气，推开谢九龄，抢占了桌前的主位，“而东郡一马平川，皆是平原和低矮丘陵，之所以没有战乱，全因临海，寻常船只难以到达。但只要能够在东郡靠岸，南遂军便可长驱直入……”

“长驱直入，你当老夫不存在？”

崔狻嬉皮笑脸地找补：“我一时失言，没有对殿下不敬的意思。不过东郡虽然水兵骁勇善战，却缺少能够在地面作战的机甲和甲士。所以一旦被南遂军突破海岸登陆，形势会对殿下极为不利。”

“老夫是开朝镇国亲王，富有赫赫功勋，要驱逐南遂军队易如反掌。”安王斜眼看他。

谢九龄却插口道：“安王殿下的威名有耳皆闻，但恕下官直言，正是由于殿下善于水战，太宗开国之初，才将殿下封在东郡，期望殿下庇护大逢的绵长海岸。但如今长于陆战的南遂士兵意图攻入东郡，殿下在海边迎战的同时，也不可不防他们偷偷登陆的可能。”

安王叹了口气：“老夫也不是没有想到这层，所以才屡次向朝廷请兵，没想到最后来的就是你们这些黄口小儿，官阶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四品中郎将！为我东郡水兵殿后的重任，我怎敢交付到你们手上？”

“安王的意思是，只要有三品以上的公卿宗室坐镇，就允许神机营为东郡镇守陆上城池？”

问话的是道毫无起伏的女声，安王没放在心上，哼道：“你们若是能寻来一品重臣来担保，我自然敢将东郡托付到你们手上。”

崔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安王虽然年长，心思却比少年人还浅。饶是崔狻这样混迹军营不懂朝堂政事的兵卒，也见惯了将士间推诿扯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神机营众将都是圣人新拔擢的年轻人，安王一个也不认识，因此掂不出神机营的斤两。但有重臣担保的话，就算最后神机营不得力出了纰漏，安王也大可推脱说信任举荐之人：没有衡量兵力、及时上奏的罪责，自然不是他来背了。

但是神机营建立之初，何来三品以上朝廷大员坐镇？除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