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异曲同工(1/2)
“可是崔校尉看见这指印时,非常慌乱,定然知道这印子的由来罢?”康欲染抬起头来,用那双翠绿如猫儿眼的眼睛盯着他。
崔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说辞,只好破罐破摔道:“不错,是我捏的,但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和他没有首尾。”
康欲染笑出声来:“是么?我还以为崔校尉在谢郎君、萧校尉之间左右逢源,或是攀借谢郎君的地位,却跟萧校尉暗通曲款呢。所以看到崔校尉衣衫凌乱地从他的帐子里出来,我很震惊。”
崔狻回过味来:“你想问的不是我待谢九龄如何,而是我同萧陌的关系罢?”
康欲染但笑不语。崔狻按按额头:“我倒是很想问你,你加入神机营不会是为了……”
“为了接近萧校尉。”康欲染坦荡地承认。
崔狻头大如鼓:“我说,你才是好男色,所以看谁都像喜欢男色的罢?”
“不对,我对他没有恋慕之意。”康欲染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看他热茶,“只不过,我在长安举目无亲,恰好萧校尉招惹了我,我就黏着他罢了。这比在青楼当舞伎有趣多了。”
崔狻鼓捣好机巧煤炉,将茶壶注水放在上面:“你一个七尺大汉,要做菟丝子花未免太难罢。何况萧陌出身兰陵萧氏,家风森严,纳你作妾都绝无可能。”
康欲染但笑不语,行了个胡礼,退出营帐,只留下崔狻和热气滚滚的茶壶对望。
他将水烧到半滚,就关掉煤炉,倒出一盏,推了推谢九龄:“起来喝水!”
谢九龄含混不清地嘀咕了句什么,钻进被子深处。崔狻恶向胆边生,将衾被四角压住不让他出来,果不其然,谢九龄憋不住气,马上找到缝隙钻出来,闭着眼问道:“你做什么?”
“你先喝点水,用了晚膳再睡。”崔狻没好气道,“自己拿着。”
谢九龄撇开头去:“我只喝江州进贡的云雾茶,要滚水冲泡的第二道。”
崔狻气结:“要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难道你非要把自己饿死渴死?”
谢九龄默认了他的说法:“沅芷呢?他应该知道茶叶罐放在哪了。”
“够了,不需要那么麻烦。”崔狻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喝,我就继续硬灌了。一会沅芷送来的饭食,肯定也很粗糙,但你要是不吃,我就把你的牙敲掉,塞也要塞进去。”
谢九龄幽幽开口:“崔郎读过艳情话本么?你若要我喝这水,就该自己喝一口,然后……唔……”
“够了罢?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崔狻按着他后脑亲了个够,喘着粗气说道,“啧,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卖笑的。”
谢九龄笑道:“那我就要千金买一笑了。”
“废什么话,赶紧喝了,嘴唇都干了。”崔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告诉你,我就是为了让你听话才亲你,没有别的意思。”
“好,好,我知道了。”谢九龄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个方法很好用,崔郎可以多多尝试。”
“谢九龄,你要是好男风,去找别人罢。神机营几百个青年才俊,你看上谁都行。”崔狻突然开口。
谢九龄放下茶盏,轻声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崔狻搓了把脸:“之前是中了药,以后我绝不会碰你,你放弃罢。”
“崔郎莫非是读了圣贤书,突然要做柳下惠?”谢九龄靠过来,倚在他肩上,“可要试试看,你能不能坐怀不乱?”
崔狻头也不回,单手把他推开:“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有人看出不对。谢九龄,等流言蜚语传开,你我还如何统帅神机营?”
“若有人要传,任他们传就是。我竟不知崔郎还会畏惧人言?”
崔狻啐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实话说,你长得好,如果你不是谢府的公子,我也许就纳你作妻妾了。但你我背后是崔谢两家,崔家的孙子和谢家的独子若是相爱,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不是说散就散的罢。”
“当然不能。”谢九龄从衾被里伸出手,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这一生,我都不愿意和你离散。”
不等崔狻回答,他又促狭地笑了一声:“有聚才有散,崔郎已经想到分别,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愿意同我结成海誓山盟了?”
崔狻抽出手来,将双手藏在自己双膝之间:“谢珠郎,你追求谁不好,非得和我搅在一起?难不成就因为我们有过一次露水情缘?”
“那是我故意的。”
崔狻一愣,谢九龄拉长声音说道:“崔郎,因为我早就倾慕于你,那夜见你中毒,才放你进我的营帐。我的机关威力,你早就见识过。若不是我默许,你早就万箭穿心毙于我帐外了。”
崔狻目瞪口呆,不由得扭头去看他。谢九龄顺势看过来,眼中波光盈盈:“看来崔郎早就忘记我了,不过无妨,我记得就行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