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靖王出征（1/2）

谢九龄秘密禀告了南遂大将未死的消息，被皇帝压下不提，兵部却突然给神机营拨了四倍的饷粮，暗地重整军备。

此中意味，不言而喻。不管南遂主将是死也好，是活也好，趁南遂唯一的太极机甲尚未修复，永绝心腹大患才是上上之选。哪怕没能攻克南遂皇都，也要打破岷山天堑，占下几座城池，以便大逢后续援军畅通无阻地直抵战场。

从前老亲王们败了，如今的神机营却不一定会败。因为神机营方才建成了第二尊太极机甲，摩侯罗伽。

大遂是拥有太极机甲数目最多的一国，足有四台沈鸿羽的遗作，却因疆域辽阔，不得不由四位亲王各持一尊，固守封邑防御外敌，不敢轻易调动；诚王虽有太极甲龙王，却要常年坐镇京中震慑各节度使，除非战事告急不得出京，手中亦无亲兵。反观南遂深居山中，四面有天堑守卫，背后只有从未掌握机关术的白虎夷族，因此那唯一一台太极机甲，只需用来攻打大逢。

所以从前两代靖南王攻打南遂时，都只靠那一台太极甲朱雀，和睚眦相搏，胜败难分，南郡战事才胶着至今。

神机营初建那会，一群黄毛小鬼，几台两仪机甲而已，满朝文武非议不止，天子也只当神机营是只可有可无的亲兵，哪里战事吃紧就调去哪里填缺补漏。可现如今神机营有两尊太极甲，看似少不更事的将领们也两次击退外敌，圣人就难免动了重用的心思，想要试着用这把新刀动一动久攻不下的南遂了。

但是这一去，不知几年能回。几十年来，靖王、崔太师都未攻下的南遂，岂是几头初生牛犊、多一台太极甲就能转眼间攻克的？

萧子深为此在郁金堂买醉好几日，好在全长安都以为他是跳**被宣陵侯打了，才没有泄露军机。谢九龄也假模假式地“养好伤”，回到兵部复职，把神机营的所有机甲都重修了一遍，全部换成有“血”有“肉”的躯壳。

如此休整两月，在本该人月两团圆的中秋夜，神机营趁着宵禁，秘密拔营前往南郡。

营中军士甚至未曾拜别父母。既然要成为奇兵，要出其不意，从今往后神机营的将士就要经常不辞而别了。有些不能忍受这种活法的甲师和甲士，被留在了兵部，但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就连最不愿离开长安的萧陌，也仍是神机营的中郎将。

中秋夜出发，隔日清晨，他们就到了平阳，与靖王会和。后者还是两月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接了天子命南郡协力神机营攻打南遂的圣旨，嘘寒问暖一番，让他们在靖王府暂时安顿，接风洗尘的午间家宴摆好，人就不见了。

中秋夜与家人分离，连夜行军，神机营的壮丁们正满怀思乡的愁苦，面对美酒佳肴，都泄愤般大吃大喝起来，好好热闹了一通，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谢九龄品着靖王府上好的玉叶长春，感叹道：“至少比上次多了一席洗尘宴。”

“但还是不肯把地图、布防的卷宗交给我们。”崔狻抓耳挠腮道，“之前守卫望鹃也就罢了，若是这次还得不到靖王掌握的全部消息，贸然进入南遂境内，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一直以来南郡都是防御南遂的主力，南遂的兵力武备详情，只有靖王最了解。”

谢九龄忽然道：“连太师都不清楚么？”

崔狻为难道：“我祖父最大的功绩是杀了前朝末帝，平定诸侯叛乱，和周边几国交手很少。两代靖王驻守南郡几乎没出过大乱子，祖父也只来帮他们剿过几次流匪或小股南遂兵，但从未直接面对南遂的主将。”

“你是说，两代靖王虽然从未赢过南遂，却也从未输过？”谢九龄沉吟道，“莫非之前放着剑门关、望鹃两处空城不守，是因为靖王笃定，南遂不会进攻这两处？——或是说，靖王知道，在我们抵达之前，南遂不会到那里？”

“兵家对阵，瞬息万变，谁敢断言敌军的行动？”崔狻嗤道，“我看是因为南郡兵力薄弱，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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