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雨疏风骤(1/2)
番外二之雨疏风骤
不比容川,养了这些时日,傅岚生还是有些体虚,更何况今天没睡午觉,于是等他和容川从山上走到山脚,刚一上马车,在颠簸的马车之上眼看着就要睡过去,容川扳过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头,开口道:“睡一会儿。--**--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不想睡。”傅岚生摇了摇头,他方才跟着容川到了他爹娘的墓碑前,这时候心里头还热乎乎的,想多跟容川说说话,他也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自己琢磨着,都要笑起来。但他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架,眨眼的频率都明显慢了下来。
容川看着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滑稽。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天色变了。
这时节就是时晴时雨,难以捉摸,短短一会儿,外头就下起了雨,带着点燥热感的冷风顺着车帘灌了进来。
傅岚生清醒了几分,靠在容川肩上,感觉容川的手掌又逐渐蕴出一圈暖意包裹住自己的手,不禁扬起嘴角开口道:“你手冷着的时候我都不习惯,还是这样好。”
容川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管事早在门前撑着油伞等候,大雨磅礴,豆大的雨滴像要把土地砸穿,溅起一个个水花。这时候也不再觉着热了。
管事撑着把伞顾着傅岚生,后头小六子撑着伞顾着容川。
雨势来的又急又大,吵得人话都听不清,于是还没等管事告诉傅岚生有人到访,傅岚生抬起头已经看见了前厅屋檐底下的客人。
是温良奕。
“诶!你来了!”傅岚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时间顾不得这大雨,就要过去,不过迈步前猛地扭过头看向容川。
容川脸上恢复了那种冷淡的模样,他的视线落在温良奕身上,而后对着傅岚生点了点头。
“你回书房吗?”傅岚生问他,大雨之中几乎是要喊着开口。
“嗯。”容川应道。
“那我一会儿去找你。”
“嗯。”
这时候,温良奕才有空插上话,朝容川点了点头:“容公子,叨扰了。”
“无碍。”容川低声道,说着向内院走去。
傅岚生拉着温良奕走进屋中,见仆人早已给他倒好了茶,备好点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只好拿着茶壶又往温良奕的杯中加一点水。
“我看你现在这样,身体都好了?”温良奕接过傅岚生递过来的茶,笑着开口道。
提到这事,傅岚生一时间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顿了顿,他指着温良奕手中清茶,道:“先不说那些,你尝尝这茶,今年清明新下的,最好的那一把都被容川哥哥扣下了,外头可喝不着。”
温良奕见他翘着下巴嘚瑟的模样无奈的笑了,心道我方才已经喝了不少,确实是清新爽口,回味馥郁悠长,便是宫中贡品也要逊色不少。
这会儿即使屋外暴雨如注,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抬眼看着傅岚生,不得不承认先前四处跋涉,风尘仆仆四字确实与傅岚生一点不相称,还是在这江南水乡的安稳宅邸中做个金贵的小公子适合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提前传个信。”傅岚生问道。
温良奕被他盯着,又喝了一口手中茶,才应道:“晌午到的,我听管事说你和容衡出去了?”
提到这,傅岚生倒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跟他去爹娘的墓前看了看。”
“啊,这样啊。--**--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温良奕笑出了声音,笑着打趣他道,“你是要成为真正的容家人了。”
傅岚生也忍不住笑,屋外雷声阵阵,淅淅沥沥的大雨没浇湿他的喜悦,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道:“我之前都不敢想。”
温良奕一时也语塞,他前一月忙于绥安兵变,等事态平息后才对江湖中事有所耳闻。这时候若有所思的感叹起来:“那时候看你成日哭丧,我有心帮你也寻不到法子,幸好是峰回路转,苦尽甘来。”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傅岚生轻声开口,只是随即他抿了抿嘴,也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明明不过数月之隔,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绥安那边情况怎么样?”傅岚生开口问道。
温良奕摇了摇头:“暂且稳定下来,你师父当日帮了大忙,才叫我们抗下了攻城的叛军,后来朝廷派了临近的军队过来,堪堪压下了暴乱。”顿了顿,温良奕道:“那日留你在勾栏后院,容川后来找去了?”
傅岚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是,我前脚出门,刚到城门口就被他找到了。”他这时候联系温良奕的话才知道当日是温良奕给容川报了信,怪不得容川那么快就找到自己,于是倒分不清语气里埋怨更多还是感叹更多,傅岚生道,“原来是你提早跟他报的信。”
温良奕摇着头,叹了口气:“诶。哥哥我是为了你好,那日夜里我们就截获了叛军第二日攻城的消息,上了城墙你我都是活靶子,依你那时候的身体情况,我哪敢带你走,留你在勾栏院中,反倒一时无虞,更何况我早在你到绥安时便遣人快马加鞭给容川报信,他应当赶得及过来寻你。不过后来想想,确实还是冒险了。”
温良奕长吁了一口气,抬起眼上下打量着傅岚生,轻笑道:“不过现在看看,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傅岚生点了点头,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温良奕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又道:“我听说仲长原、殷九涯和欧阳朔都死了?那你身上的蛊,往后是怎么办?”
“嗯……”傅岚生应了一声,对着温良奕,他并不想隐瞒,但即使过去已经近两月,他回顾那段时日开口时仍然艰难。
“若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温良奕见他面色犹豫,轻声道。
“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傅岚生摆了摆手,他不会和旁人说,但说与温良奕听没什么。只是他不知从何说起,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回想当日种种还是让他心口发颤,那只因着子蛊在容川哥哥胸口因此安分下来的母蛊都要隐隐作痛。
屋外的雨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骤降的温度在日暮西沉时又逐渐上升,潮湿的空气又变得有些燥热,但屋内,倒是更加凉爽。
温良奕听完了傅岚生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所以他就这样把你救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啊?”傅岚生微微皱眉。
“诶,不是……”温良奕这才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事关生死,都是以命换命,殷九涯要救欧阳朔,谋划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相比之下,容衡救你代价不过就是他爹传给他的几十年内力,确实比我预想中简单的多。”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若非容钧死前将毕生功力全部传给他,他也未必救的了你,这么想来,其实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傅岚生抿了抿嘴,温良奕的话并没有错,但……傅岚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温良奕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看他眼中聚集起点点湿意。
温良奕看在眼中,明白他们二人还有更多说不与外人听的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这样,别说是你,连我也不敢想。”
傅岚生抿了抿嘴,嗓子莫名有点哑了,他遮掩着喝了一口茶,才重新扯了个笑容开口道:“是,不过你知道吗,殷玄其实留了一手,又或者说是容川哥哥留了一手。”
“嗯?”温良奕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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