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下属是个傻逼（1/2）
“小北，来得正是时候，你看这新闻。”沈砚海朝他挥挥手，指着电脑屏幕说，“生育中心的院长昨晚被谋杀了，而且是在封闭的房间里。”
姜北面露疑惑，俯下身一看，是实时更新的新闻专栏。最上面一条硕大的黑字滚动着生育研究院院长去世的消息，下方配着几张图和院长生前的照片。
“从凶手留下的这条消息来看，应该是蓄谋已久的仇杀，”助手周衡瞥了沈院长一眼，吊儿郎当地说，“沈院长你可要当心啦，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病毒中心了。”
他还没说完，迎面挨了板栗。
“没大没小的，这就开始咒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直接给我滚到街上喝西北风。今天就把你炒了。”沈院长骂道。
姜北把页面一口气拉到底，看到最后一张图时，如坠冰窖。
那是一张A4的白纸，中央印着一行字：19年前被抢走的，我要再次夺回来。
右下角署名：JJ。
这张纸放在尸体的旁边，也许普通人看来，是破案的线索之一。可姜北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这个手法，和他刚刚收到的快递如出一辙。
“只是我想不通，房间不是被锁上了么？钥匙也在尸体口袋里，那凶手是怎么逃走的？”周衡嘀咕着，揉揉被打痛的额头。
“密室杀人的手法很多，有些线索只是你看不见而已。”沈院长耸耸肩。
周衡依然不解。
姜北解释说：“比如说，密室的钥匙其实并不只有一把，或者钥匙被掉包了。有一个经典的说法，在被害人脚下垫干冰，造成自杀的假象，时间到干冰融化了，线索便被隐藏起来了。”
“对，人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不要用眼睛判断，而是用心。”沈院长指了指姜北的心口。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
“院长，您找我？”
沈院长立刻换上一副笑眯眯的面孔，“刚才你未婚夫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早点放你回家。所以我就来找你，顺便有个东西要给你。”
姜北说：“可这很重要……”
“你是说新型药物？没事，交给我，”沈院长拍拍他的肩，感叹道，“我刚把你领回来的时候，你才5岁多，那么小，没想到一晃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姜北看着院长，一动不动，眼底满是倔强。
沈院长叹了口气，示意周衡出去。待他走后，才又开口，“姜北，我有一些不得不说的话，必须今天告诉你，所以我才让小周给你打了电话，叫你回来。”
“这么说，不是药物的事？”姜北面露疑惑。
“对。”沈院长点点头，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一眼，便拉起窗帘。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口香糖伸到姜北面前。
“要么？”
姜北摇摇头。他知道沈院长有重度烟瘾，只不过研究室禁止吸烟，便用糖果代替。
沈院长把吃剩的口香糖吐出来，包在纸里，转身找垃圾桶。
“我们研究室里没有垃圾桶，给我。我带出去扔。”姜北说着，从沈院长手里接过，拿塑料袋包好，塞进口袋。
“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一些错误，有些错误可以被原谅，有些却不可以。”沈院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手敲着桌面。他的手指纤长，细皮嫩肉，年近半百的人了，依然保养得很好。
“而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你，姜北。5年前，我把你带到了姜家，带回了你的父母身边，但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他顿了顿，继续说，“尽管这19年里，我尽可能的照顾你，但我也时常会想，我真的弥补了我的错误吗？”
“孩子回到父母身边有什么不对呢？”姜北问。
“姜北，你还记得你5岁之前的事吗？”
姜北摇摇头。
“那你想知道吗？19年前。你的身世。甚至和今天的这条新闻有关。”沈院长指着最后那张图。
“这个人也和我有关？”姜北用食指点了点“JJ”。
沈院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知道答案，也就意味着会改变现在。”
他一时哑然，半天没有接上话来。
沈院长了然地笑笑：“我把选择权交给你，孩子。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拆开这个信封，它会引导你去找到那个能告诉你答案的人。”
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褐色信封，姜北接过垫了垫，薄薄一层，很轻。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猜测是纸或书信之类的东西。他捧在手里，打开背包内侧，塞进了最里面的夹层。
从病毒中心出来后，天已然全黑。华灯初放，树影斑驳，三三两两的路人，低着头赶回家。
姜北回望病毒中心的大楼，笼罩在夜色中，只有几扇明亮的窗口。其中一扇，依稀可见沈院长的身影，正目送他离去。
那是他们研究室。
姜北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整栋楼里，只有他们研究室的地理位置特别好，落地窗可以眺望整条街，到了晚上，夜景更是迷人。
他挥挥手，示意他很好，不用担心。
沈院长也朝他挥手，比划了一个心爱的姿势。
一个中年大叔竟会做出这种小女孩才会做的动作，无比滑稽。姜北不禁笑出声。
沈砚海于他而言，像是父亲。在家里，他享受不到的父爱，这个笨拙的大叔却尽力满足他。小时候，每当他受挫被欺负，他一定会第一个去找沈砚海，倾诉他的烦恼与不安。
这个大叔总是有点奇怪，身为一个优质的Alpha，却一生不娶。爱好抽烟喝酒，偶尔又会咋咋呼呼地说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姜北当他是寂寞太久了，只想找个人陪，再加上没有孩子，他就理所当然地把沈院长视为了“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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