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属于我的英雄（1/2）

杀人魔是什么意思？

他杀过人，并且经常杀人。可仔细想想，军部出身，会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也无可厚非，为何哥哥会如此敌视他呢？

“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姜母的唠叨炸雷般响在耳畔，姜北的心思早已神游天外。

“明天你就收拾行李去姚家住。”姜胜昌抛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姜北愣在原地，没缓过神。

“这，这也太快了……”他喃喃道。

“你爸马上就要升正局长了，你能听点话吗？”姜小曼吼道，“不要给我惹事，姚长官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姜北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响，一时语塞，转身上楼。姜永安正巧迎面走来，手里拿着毛毯和换洗的衣服。

“哥……”

他笑着说，“我先用浴室了。”

姜北点点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姜永安背后，和他一起走进卫生间。

放下手中的东西，姜永安转身瞧向弟弟耷拉着的脑袋，隔了好久才说，“你想问姬千秋的事，对么？”

姜北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说，“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恩，让我想想……我认识他应该很久了吧，他在军部里特别有名。我进的第一天就听过了他的名字，”他顿了顿，又说，“军部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是由他来做。经他手的任务，没有一个活口，不论男女老少。你以后绝对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姜北不解地望着他。

姜永安似乎沉浸在不堪的往事里，眉头皱到了一团。

“人心都是肉做的，活生生的人在枪口下挣扎，直到死亡。任谁经历过，都会痛苦不堪。可他没有，他的心是铁做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只要你给他命令，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停止了，手却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呼吸变得急促。他颤巍巍地抢过毛毯，盖在手上，可还是没有起任何作用。

“我的老天……我说了什么……”姜永安喃喃道，“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第二天，姜北是被狂风暴雨般的电话铃给震醒的，他翻着通讯录，最上面的一条短信写着——沈院长去世了，看新闻。

那一刻，他看着屏幕，五雷轰顶，愣了几秒后，点开最新一条新闻。

“病毒中心沈砚海院长于昨晚跳楼自杀。”读到这里，姜北脑子里闪现的，不是将新闻看下去的念头，而是他最后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他敢肯定，一定是那声巨响！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跳的楼！

可他为什么没有回去？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沈院长的情绪？明明有过那么多次机会。

他木然地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很害怕很害怕，这世界上唯一的最爱的人就这样离他而去，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一点理由。以后他连倾诉的人都没有了。他感到自己像一个气球，飘在空中，越飞越远。

不，这不会是真的。

姜北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丝毫不觉寒冷。他从背包里的翻出那封信，拆开它。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写道：

“亲爱的姜北：

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可如果有选择，其实我想陪你走接下来的路。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一双乌黑的眼睛，弯成月牙。5岁的你不愿接近任何人，却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可你知道吗？我当时很自责，其实我才是你不幸的根源。我想要守护你一辈子，可到最后，我连这个愿望都没办法做到。

你这么聪明，一定察觉到了父母对你哥的偏爱。你不是正常出世的孩子。要找回5岁前的记忆，就到下面这个地方去看看吧。

生命之源研究所

最后，我想告诉你：出身并不能代表一切，但笑容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平等的。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笑容。

最爱你的

沈砚海”

姜北举着那封信，眼泪再也压抑不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他擦干泪，打开手机，给JJ发过去一条短信——你杀的？

预料中的回信并没有到来，周衡的电话却先响起。

“姜主任，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冷静冷静。”他难得的正经。

“我已经知道了。”姜北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能保持平静，就好像刚刚喷涌的情绪被隔离了一般，身旁的一切也随之而去。

周衡说，“来殡仪馆，位置发你了。”

胡乱套了件衣服，下楼，姜小曼喊住他，“你要去哪？姚长官要你中午就到他们家。”

姜北没吭声。

她跟着他到玄关，拉住他的衣服，质问，“听到没有？你现在不能出门……”

捡起鞋套在脚上的那一刻，他发自内心地厌恶姜小曼势利的嘴脸，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朝她吼道，“沈院长死了，他死了。我要去殡仪馆。”

死这个字眼就像刀子一样。

姜胜昌从门后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到姜北脸上，把他打懵了，右耳嗡嗡直响。

“怎么和你妈说话的？你给我冷静点。”

“老公，”姜小曼缓了缓语气，说，“小北，我不知道沈院长去世的事，我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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