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1/2）

待张悬睡着之后，病房依旧吵吵闹闹。只有血液透析机上的数字在一分一秒跳动。

孙岚把姜北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目前是脱离危险了，不过食道粘连，以后最好吃流食。”

姜北点点头。

孙岚拍着他的肩说，“人各有命，不要太往心里去。”

来到走廊边的长凳前，周衡盖着羽绒服，叉开双脚，睡得正香。姜北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他猛地站起，捏住姜北的手臂，拿手肘顶到他的脖子。忽然，他才像是如梦初醒，立刻松开了手。

“抱歉，抱歉。认错了。”周衡赶紧老老实实地站好。

姜北掏出事先买好的饮料，递给周衡一瓶。两人拧开瓶盖，站在窗边，看着苍茫的天空。医院楼下是一片栽满花草的公园，这个时节草木凋零，到处都是一片光秃秃的。

姜北半晌突然说，“周衡，你一直在为姬千秋做事吧。”

周衡愣住了。他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盯着姜北的侧脸。

“是你把姬千秋介绍给我认识的。我能猜测，你们是一伙的吗？”

“姜主任……我没想过骗您……”周衡低声说。

姜北打断他，“我知道。既然姬千秋那么重用你，你一定有用武之处。你能瞒着他帮我做一件事吗？”

“我……”周衡的眼神不断躲闪，最后盯着鞋面，转也转不开。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姜北说完，便开始倒计时。

周衡慌了，他咬着下唇，歪头想了半天，说，“我可以不和我哥说，但我不能保证他猜不出来。我哥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精于计算，我觉得我们是不可能瞒过他。”

姜北盯着周衡的脸打量片刻，确定他没有说谎。

“你怎么知道的？”他说。

“我一直在想：你的入职时间和我收到神秘邮件的时间惊人的一致。”姜北顿了顿，说，“以前我相信巧合，现在我不信了。为什么我所有的行踪，手机号，邮件地址，每天在做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那跟踪狂都能知道。因为他一直潜伏在我的身边。”

姜北又说，“JJ就是你吧？你对沈院长做了什么？”

周衡说，“你只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周衡不说话了。

姜北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多少？”

周衡躲过姜北的视线，眼睛转到了窗外，“能知道多少？我不是和你一起回去了吗？”

“可你说过‘明天的头条不是我’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你在暗示什么？沈院长？你一开始就知道沈院长会遇难？”

“我不知道，”周衡重新看向姜北，眼里黑白分明，直直地望向他，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

看着他的表情，姜北瞬间明白，他再也问不出什么关键信息了。于是他缓和了语气说，“我该怎么称呼你？你的真名就叫做周衡吗？”

“我没有名字，你叫我周衡就好。”周衡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绑架一个人，是一位卖身的男优。”

周衡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把糖咬得咔擦咔擦作响，他心里在飞快地盘算着什么。姜北没想到周衡会对这件事表示出兴趣，他揣摩不准面前的人，更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

“可单凭我，再加上你这个毫无特点的Omega，怎么可能成功？说梦话吧！”周衡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还是叫上我哥？”

姜北犯了难。周衡的话很有道理，但他之所以不愿告诉姬千秋，不仅是因为姬千秋的身份不适合参与这个计划。还有个人感情原因。他不想让姬千秋陷入危险，一旦暴露了，他的处境会更艰难。

“让我想一想，我来告诉他。”姜北说。

“假如我们抓到了那个男优，你准备做什么？”

姜北盯着张悬的病房看了许久，说：“吊打，逼问，什么都行。我觉得应该让那个人渣付出一点代价。”

周衡走后，姜北又在病床前坐了许久。张悬睡觉很不踏实，不停地捂着肚子小声呻吟。他帮孩子揉揉肚子，掖好被角。晚上8点过，张悬又醒了一次，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他转过头，嘴里小声说要喝水。可刚喝进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

姜北又只好叫来护士，挂了点滴，折腾到后半夜，多人病房里依然能听到各种人声。

“哥哥。”张悬看着天花板喊他。

姜北把耳朵凑过去，才能听见他的声音。

“你说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一直很讨厌我，经常会骂我，说我是个杂种。我不该出生……”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姜北思考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有理由的话，我想一定是因为爱吧。有些人小时候就没有被父母好好对待过，他们不会表达，不会把我爱你这种话说出口，只会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语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