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1）

苏行止，阳城人也，字瑾，幼而聪敏，苦于多疾，身体羸弱，常以药而为之，舍亲以为患①。少时与父俱归，途径一竹林，尝有一劫，林中忽有雾弥，不能视物，遂迷于林。旦日，寻之，恍然②喃喃语，自以为蛇所吞，然未几而倒矣，其后身热不绝，目无神，若痴儿也。邑人往往语③，皆叹惋:“怪哉！怪哉！”

蓬莱有一老道，云游至此，闻此怪疾，乃诣之，而后大惊曰：“不意其竟有一修行千年之蟒，是非怪疾，乃大蛇之戾气也。小儿年幼，见仙则以为妖，恐是忤矣此蛇，盖欲无害人之心，但欲如之，不意小儿不经唬，二魂三魄皆因其所失罢。”母闻其言，啼哭不止，忙问之:“吾辈宜何为而愈？”于是答曰:“亦非难事，但须以香火为蟒奉上数年。”老道言毕，乃捋白须远矣，叹曰:“业！业也哉！”其母不敢怠，令人照老道言也，果不其然，香燃须臾，瑾而转醒，舍亲喜极，益不敢怠，怪异之，其不记有此何，因何而病之，数年后亦将此忘矣。

及其长也，复还乡，入林里。是时，处犹遮阳高照之晴空忽变之冥冥，大雨，自谓无可蔽之处，见一敝之祠，不暇思，而走入。不知是非为雨沾衣者，但觉头昏惯中，身不能。忽有一人以炽物抵于其两**，呷其舌，啧啧作响。脑昏昏欲将其推，奈何身软弱无力，以双股为最。乃触及，以太过寒，栗不止。一阵轻呵至耳，低沉醉人，吹之耳痒心颤。瑾无力睁眼，如若置于梦，双股大开，身轻如叶，其断续之喘息不绝也。

东隅有鸟鸣，瑾即醒。再两股战战，面色潮红，胥易技系④。见己卧于林里睡，四面无人，静之鸟鸣皆杂，百思不得其解，可谓之庄周梦蝶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