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红楼梦》中，妙玉是被强盗掳走，结局很是不好。

晏生脸色不大好，到底举杯抿了一口，给了江芸一个台阶，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晏生和秦斯打得什么哑谜，一个个跟听天书一样满脸呆样。

“晏生，我干杯，你随意。”江芸又一次举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纷纷赞叹江芸好酒量，阿敏更是窜上酒桌，要与江芸一较高下。整个包间里，热闹非凡，晏生实在待不下去，找了借口出去，却不想秦斯也跟了出来。

晏生坐在自己常坐的靠窗子的位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秦斯端着一碗白粥过来，推到晏生面前：“我们刚才都吃过了，你也吃一点，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晏生不搭理他，依旧看着窗外。

“晏生……”秦斯唤道，说完又觉得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能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看着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面前人的容颜，“你别难过了。”

晏生依旧不说话。

“乖乖吃了粥，我和大厨偷学的，不知道手艺怎么样，你尝尝。”秦斯扯了笑脸，完全没有提起自己烫着手的事情。他也没有说，这碗看上很普通的白粥做起来却很费工夫，粳米，百合，山药按照比例放在特制的砂锅中熬，不能放水，只能放豆浆，这样熬出来的最养胃。

晏生还是不睬他。

秦斯很无奈，舀了一勺粥送到晏生嘴边，这下子，晏生忍不下去了，只能拿过勺子自己吃。虽然到最后他也没有吃出来这粥的味道，但胃里好歹舒服了。

“晚上喝一杯。”

“不要。”晏生拒绝。

秦斯没有气馁，继续搭腔：“虽然以后芸姐不在这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经常来。”说完，秦斯献宝似的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发票，“这是你点单的发票，你以后来之前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知道你吃什么。”

晏生不接话，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可惜，一碗粥再多，也是很快就能吃完的。

“喏。”秦斯递了一张餐巾纸给晏生，头一抬，露出自己的一对小虎牙，没有半分恶意的样子，“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谢谢。”晏生能吃完这一碗本就是因为盛情难却，他心里不舒服，胃子里面更是难受的紧，从口腔一直到胃部都是酸涩难忍的，还有一阵阵的疼痛。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面上没有什么显露，只是脸上苍白了点。

好容易从包间逃出来的江芸看着晏生的背影，眼圈一红。她不是爱哭的人，只有在自己信任关心的人面前才会控制不住情绪，而现在，她抛弃了自己信任关心的人。自己尚有亲人朋友，晏生除了自己还有几个能说话的人。

那一瞬间，江芸忽然觉得没意思，她刚要开口，就听晏生说道：“作为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步我的后尘。

江芸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若无其事的走到晏生身边，一巴掌拍在晏生肩膀上：“什么好朋友，我明明是你的好父亲。”

“如果有事情，联系我。”晏生无视她的胡言乱语。

“滚！”江芸板着脸，压低声音，“老子还没出发呢，你就诅咒我。儿子啊，你咋这么不孝顺呢？”

晏生没有搭理她。

秦斯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吃什么呢？”江芸有心岔开话题，嗅了嗅空气中压根不存在的香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晏生面前的空碗，“我喝了两瓶酒，饿死了，小秦子，快点给我端一碗。”

秦斯笑着去了，可惜，江芸没有吃上这碗粥，很快被阿敏联合起来的女孩子抓了回去，硬生生又灌下三瓶酒，晏生不得已进去救场。

好在江芸酒量不错，即使喝了五瓶酒也没有醉，只是脸上红彤彤的，比平常更能闹腾了一点。

再热闹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何况是送别会。

江芸走了，晏生亲自开车送她去了车站。回来的时候，银色小别克上只剩晏生一人，他开着江芸的车，漫无目的地绕着这座古城转了一圈，到了晚上才回家。房间里是一片深沉的浓黑，再没有了生气。

下班后，秦斯回了大学宿舍。昨天是中秋，Burn Bar那个好厉害好漂亮的老板素手一挥，准了所有员工三天假期，今天是第二天。难得有了空暇时间的秦斯向死党请教，请教追对象的方法。

刘成典郁闷了，自己陪老婆的时间就这样被一个带把的占了。他瘫在课桌上，无力道：“送花送饭送雨伞，买房买车买保险。”

正在认真做笔记的秦斯怒了，摔笔：“你确定？”

“确定啊。前面一句是追女票，后面一句是养老婆。”

“买保险？”

刘成典勾住秦斯的脖子，脸上带一副猥琐的笑：“你要知道，当代婚姻中的苦逼男人要做的不仅是养老婆，还有防老婆。特别是你这种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的苦逼男人，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并且买好三险一金，以防不患。”

“……”

刘成典见秦斯还是没有听懂，顿时痛心疾首给了他一拳：“你傻呀，万一你出轨了，被打残了怎么办？！”

“……”

在刘成典的哀嚎求饶痛苦中，秦斯毅然决然地抢过了他的手机，给弟媳打电话。

“怎么追对象？”秦斯很正经的问。

“啥？”

“怎么追对象？”

“啥？”

“怎么……”

“啥啥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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