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念了一天的娃娃脸出现在眼前，晏生秦斯是赶回来的。他很清楚，不论他在电话里说得多明白，该担心的人依旧会担心的。所以，他赶回来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话说得不错。昨日一整天，秦斯都是在医院里上上下下地忙，挂号排队、询问病情、排队买药，一个晚上都没有歇一下，好容易有了时间吃饭，却满脑子都是晏生。担心他又不好好吃饭了，担心他喝浓茶熬夜，简直像个老妈子一样。

秦斯苦笑，又不敢打电话，生怕晏生乖乖地已经睡觉了——毕竟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他漫不经心地扒了几口饭，刘成典以为他担心母亲才没有胃口的，也没有劝他，自己跑到一边跟老婆煲电话粥，看的秦斯胃里泛酸——同样是姓晏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不过，如果晏生和晏子琪一个性子的话，他也不会翻了友谊的小船，直接陷入爱河。

秦斯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窗外。乡下的夜空还是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的，只是没有人仰头注意到。他看着星星，思考晏生可能在做什么，怀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两下，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秦斯的手是颤着的，他掏出手机，放在面前的铁质桌子上，带着体温的手机碰到冰冷彻人的桌子，他没有动作。秦斯知道，这时候能给他发短信的除了移动公司催话费就这只剩下晏生了，但他不敢点开。或许这就是喜欢，喜欢到容不下一点miss。

他深呼一口气，点亮了手机屏幕，来信人，正是晏生。

【你母亲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我有一个朋友，名下有一家医院，医疗设施齐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淡漠中夹杂了关心的话是那样的熟悉，秦斯看破了晏生冷漠下掩藏的温热的心，所以，他爱上了他。他苦闷的思考着该怎样回答。是该告诉晏生自己才吃饭来博得他的心疼呢，还是若无其事地跟他道声晚安呢？

秦斯想不通，屏幕上无数次出现语句，又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过了许久，他才决定小事化无，至少不能让晏生担心，免得他睡不着觉，虽然这一点不大可能。

他缓慢地打出一行字，斟酌半天才发送过去。

【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你现在还没有睡觉吗？热牛奶喝了没有？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的，茶叶也要少喝，洗完澡记得吹头发。嗯，就这样，晚安。】

看到发送成功的画面后，秦斯又翻出以前的短信，读了十数遍，这才和衣而眠——身旁，刘成典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他决定了，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回金陵。

秦斯早早起来了，把母亲送回家，解释清楚后，然后赶回金陵。

他母亲没有说什么，应该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母子之间该有的温情。她以沉默同意了秦斯的决定。

到了熟悉的楼房下，秦斯一口气爬上四楼，却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敢敲门，没想到，在看到晏生那张略带惊喜的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

秦斯上前一步，左手揽住晏生的腰，右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将晏生推的靠着门口的柜子，吻住了梦寐以求的唇。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有些惊愣，也有些僵硬，但他没有松手，那人也就没有挣扎。如羽翼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两下，随后服帖地垂首，在瓷玉般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影。

秦斯是第一次接吻，动作很是生涩，再加上紧张，愈加没有章法。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当成孩童之间的玩闹。等他放开晏生的时候，便看到了他唇角的浅笑。

那浅笑惹得秦斯有些懊恼，决定要重新表现，最起码让晏生不再小瞧他，把他当成孩子。于是，他再次低头，只是这次晏生没有同意，在他肚子上捣了一拳。

“不吃早饭了？”晏生别过头，理了理头发，遮住发烫的耳根，“现在早餐店都打烊了，我给你煮粥垫一下肚子，过一会儿直接吃午饭。”

秦斯很郁闷，总觉得是自己表现不好，晏生才逃跑的。他垂着头，把门带上，无精打采地踱到厨房，想要接过晏生手里的锅。

晏生好歹是谈过恋爱的，即使回忆并不美好，但他有些经验，知道秦斯这是不满意了。可晏生向来不是会哄人的主，只能一言不发地躲过秦斯的手，坚持自己动手煮粥。

一双耳朵影藏在发梢之间，更红了。

“你过去睡一觉，我来就行。”晏生解嘱咐了一句，便转头淘米，挡住了眼底的笑意。

可是有人不依，打着观摩的名义一个劲儿赖在厨房不走。这厨房本来就不大，只有两平方的样子，一个人呆着都嫌地方小，何况是两个大男人。晏生准备食材的时候不免碰到秦斯，这秦斯也是有心的，故意站得靠里面，就等着两人能有肢体接触。

碰了几次之后，晏生气了，回头瞪了秦斯一眼：“到客厅里面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秦斯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站在那里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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