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我想,你是知道他爱看什么书的,你看过吗?”
“看过,四大名著是必读科目,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哼。我很欣赏赫尔曼·黑塞的一句话,没有爱的阅读,没有敬重的知识,没有心的教养,是戕害性灵的最严重的罪过之一。”秦斯笑得轻松,仿佛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看着谢澄再次难看起来的脸笑得更开心了,“对了,今天在漫展上,晏生背诵的那句诗你有了解吗?你知道张先吗?是啊,你看过四大名著,知道红楼梦,但你知道晏生喜欢的另一本未完的书是什么吗?”
谢澄开不了口,双唇紧抿。
“没错,你看过红楼梦,但你没有读过红楼梦。蘅芜君,潇湘仙子,蕉下客,藕榭轩,你一概不知。”
秦斯提到的皆是别号,如果是真正通读过红楼梦的人不难知道对应的人物,可谢澄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早就忘得大半,只知道红楼的主旨,还是不完整的。秦斯一番问题抛出来,他是一个也答不上来。
“……”谢澄被压制的狠了,忍不住讽道,“你就都了解?他那一柜子的书有几个人看的进去?不是历史就是科学,还有什么法律,枯燥无味。”
“但是,我可以慢慢了解啊。说到底,你只是不愿意为了他付出,哪怕是一点时间吧。我听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共同语言,我想知道你以前和晏生在一起都聊些什么呢?”
谢澄哑口无言。
“呵,我再问一句,你敢为了晏生出柜吗?”眼见谢澄只是双手交握,秦斯也不打算听到他的回答了,自顾自说下去,“你压根不知道同志的路有多难走,你也不懂得晏生心里有多苦。你以为自己是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得到晏生一辈子,未免太过天真。”
秦斯说完,压根懒得去看谢澄的表情,整理桌面后便起身往外走。
谢澄终是不甘心,哑声问道:“你难道就敢吗?”
秦斯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谢澄的问题。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晏生。他喜欢晏生,想让晏生欢喜,这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理由。
他走了,走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虽说是少年轻狂,但也不能不说是坚韧。作为一个少年人,秦斯比谢澄多了一份敢于浪遏飞舟的豪迈,所以他才能担的动晏生的感情,才能不负晏生的感情。
快餐店里,是谢澄颓然的身影。他静坐着,眼神一片空洞,似乎在回想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街边的路灯熄灭了,他才拎起黑色的公文包,松了松领带,大步向外走去。嘴角是晦暗不明的弧度。
“不行,你必须给我戴上。”秦斯欺身而上,开始耍无赖。
“来的时候是飞机,回去就是火车了?”晏生摇了摇手中的火车票,不冷不淡道,“果然是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卸磨杀驴啊。”
陆乘风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哪有你挑肥拣瘦的地方?要,就拿着,不要,自个儿买机票。”
依旧是角落里,破浪咬着指甲默默学习自家姐姐的动作,希望能够变成霸气外侧的女王大人,省的被人嫌弃。
只是,天生的搞笑担当,就不要妄想着当女王。
“我要辞职。”晏生接过火车票,轻轻拍在桌子上,声音依旧温润。
“我还以为你要撕了它呢。”
晏生轻笑:“你是周朴园,可我不是鲁侍萍。”
陆乘风敲打桌面的手指顿住了。这两人都是话剧《雷雨》中的人物,周朴园是出了名的虚伪狡诈心狠手辣,鲁侍萍是苦命坚忍善良勤劳的劳动妇女。晏生此言,还真是毒。她冷笑一声,手拍桌面道:“翅膀长硬了是吧,能耐了呀。”
“多亏了Boss的言传身教。”晏生也不怕她,依旧轻笑。
“别在这里给我扯,赶紧收拾东西滚蛋。”陆乘风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扔到他怀里,“路上给我想想,我先前嘱咐你的事情,要是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正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晏生才吃完饭便被无情的老板赶走了。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临走不忘对陆乘风道谢。这人,再怎么胆大妄为,依旧是记忆中细心的老师,即使是在现在这般紧张的时刻,仍旧不忘替自己的学生着想,特特定了这个点的火车票,等到金陵,刚好秦斯有空闲,可以开车接他回去。
晏生心中感激,于是道:“这种香烟你也拿的出手?”
最后,晏生是被破浪拖走塞进出租车里的——她总觉得自己再没有动作,这位不要命的祖宗就要命丧于此,英年早逝了。
晏生坐在后座上,手里捏着火车票。虽说是火车票,但陆乘风没有太委屈晏生,买的是卧铺。短短五个小时的车程坐卧铺,实在是奢侈。
其实晏生也知道,十一月份正是金陵的旅游旺季,能买到直达金陵的车票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就是想借此机会和陆乘风多说两句话。晏生不明白陆乘风和秦晗背地里在做什么,但他莫名担心,又不好多劝,只能让陆乘风知道,自己是站在她这边的,让她放心。
晏生心中叹息,百无聊赖下打开笔记本更新小说。不得不说,躺着就是比坐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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