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嫁给暴君(穿书) > 第 44 章

第 44 章(1/2)

目录

安如沫并不想要普通的赏赐。虽然金银珠宝, 美裳华缎都不是普通之物, 但她自问并不缺乏。

周明恪高高在上,审视着她。女孩眸光坚定而清亮, 第一次敢丢掉恐惧,与他对视, 也算勇气可嘉,他有些玩味。

打小浸淫在宫中,什么心机手段他没见过?是以对于她今夜卖力的表现,背后动机再明白不过。

比起死去, 陷入困苦之境, 人身不自由, 没有权力,被压制于底层,更是痛苦,生不如死。于是顽强坚韧如她,拼了命也要为自己博取锦绣前程。

“天下万物, 都是属于皇上的,江山与臣民, 也都是您的。而如沫, 也是皇上的人。”

这句话,周明恪觉得顺耳,他喜欢。天下都是他的, 包括人。他转头, 众目睽睽下, 抚弄阮烟的唇瓣。

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是他的东西,属于他一人的所有物。

安如沫明显想要入后宫,得一个名分,便是个婕妤、才人也是好的。

座位距离圣驾近的前排公卿大臣,都等着看皇帝表态。于国家社稷来说,寂寥空荡的后宫多塞几个妃子美人自然是好的,为皇室开枝散叶历来都是最重要的。

苏御史脸黑得跟煤炭似的,原来就对皇帝有点儿怨气,生生把宝贝孙女贬为宫女。但到底是孙女得罪皇帝在先,被贬也是情有可原,何况还有康乐伯的嫡女贬为宫女为例,苏御史也不至于太生气。

可坏就坏在,那姓阮的姑娘,一跃成为了慧妃。苏御史当时那叫一个气,缘何他二品大员的千金之前勉强配了一个嫔位,而冷门落寞的伯府姑娘反倒高上一头?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是还有安远侯的庶女也没受封么。苏御史勉强按捺下来,等着时间一长,皇帝气消,便到御前拉拉线,把孙女青禾重新弄回来。谁知安远侯的庶女动作极快,眼下就要上位了!

苏御史这下不能坐视不理,眼看这些个小妖精一个个排到前头去,反把他们苏家的挤压下来。

当即便要阻止,抢在皇帝开口之前,“皇上,安姑娘这时候的年纪,跟老臣家的青禾一样,正是姑娘最爱俏的时候,赏赐些簪花首饰,胭脂水粉就能高兴好久。”

企图分散皇帝的注意力,希望他赏赐些物品了事,莫要进封,同时,又顺势把自家孙女提上一嘴,让皇帝注意一下还有苏青禾的存在。

对,如果能想起苏青禾这丫头的存在最是好,假若皇帝要封安如沫,那么青禾也必会受封,毕竟都是一起入宫的。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厚此薄彼不太好。

苏御史打得一手好算盘,那厢安远侯也不满了,上来插一脚,“皇上,苏大人说的有理,小女如今正是爱俏的年纪,也是可以侍奉左右的时候。沫儿入宫将要五年,这五年来食君禄,却从未君分忧,臣汗颜,臣惭愧,心里琢磨着,她是时候报效皇上了。”

跪在一侧的安如沫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如此亲切地唤她沫儿。亲切如斯,慈父口吻,但她不会忘记,他给自己取的如沫二字,是何等的寓意,如沫如沫,便是如泡沫般虚无,瞬间磨灭。

钟大学士气度超然,向来都有容人的大儒风范,此刻听那两个在前面争执,一副卖女求荣的嘴脸,终于看不过眼,说:“皇上,老臣看着,不如来赏析安姑娘的这首诗作吧!姑娘是怎样的奇思妙想,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文来!”

他越看越觉得,这首诗的风格,与自家玉儿极为相似,还有这个韵脚,这个用词,无一不透着一种熟悉。他不好直指人家小姑娘抄袭剽窃,便要听听她的创作心得。

周明恪无聊地打了个呵欠,钟义尚这老家伙,就喜欢扯这些文绉绉无意义的东西。

他且未觉察出什么,便听司丞相说:“安姑娘的这首诗文惊艳非凡,实为才女,可与钟家小姐媲美,若请二位上场对决,不知又是谁更胜一筹呢?”

他唇角含笑,说话的声音清润舒缓,听之有如沐春风。但安如沫却感觉不到舒畅,心弦紧绷起来。

他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聪明如她,立即想到他要借机敲打她,让她适可而止。

有他在,她今夜想要揽足了名利是难了,加上有内心极度不满的苏御史在,想要达成心愿,得到名分,更是难上加难。

安如沫心沉了下去,暗暗告诫自己,心急没有用,强撑只会露馅,她必须及时停止,往后还有机会。

不过是一瞬之间,脑子便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她心慢慢定了下来,柔声对皇帝说,她平时都是内敛羞怯的性子,为了上场与异国王女对决,可谓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眼下精力消耗过大,已然不能再与人再对诗,且先告退,日后若有机会,定与钟小姐切磋一番。

皇帝对她本无甚兴趣,可有可无的,听她这么说,随意地允了她离去。

司丞相非常贴心地给她请了太医,开一帖安心养神的药方。

苏御史见安家女儿没有受封,目的已然达到,自然见好就收,没再揪着不放。

安远侯一张脸国字脸寡淡平稳,暗道那庶女果真是个不中用,扶不上墙的,还是不指望她为家族出力了。

钟大学士老脸憋红,没能把那小姑娘留下审问清楚,郁气在心,不能开解。

众人心思各异,接下来的节目更加平淡无奇,夜宴进入了尾声,压轴的节目上场表演。

周明恪一扫方才的懒散,精神奕奕。坐直了身子,对众臣道:“朕准备了一出精彩节目,特邀众卿共赏。来人——”

一声令下,便有侍卫推着一辆囚车出来,囚车里面困坐着这个口塞破布,不能言语的壮汉。

在座的公卿身子都紧绷起来,头皮发麻……

熟悉皇帝的臣子都知道,皇帝又要当场执刑了,这种血腥可怖的场面,文臣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捂眼不看。

也不知他是什么用意,是想要杀鸡儆猴,还是恶趣味发作,要吓唬众人。

钟大学士本有意阻拦,但在清楚皇帝的动机之前,并不敢开口。上首这位年轻的帝王,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手段残暴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从来不滥杀无辜,并不是外界谣传的那样。

钟大学士与几名文臣声称身体不适,向皇帝请求提先离席。

本来就不是要做给他们看的,周明恪闲懒地坐着,随口允了。文臣几个如蒙大赦,逃也似的拉手一道跑了。

周明恪唇角一弯,目光落在寂静无声的席面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一干武将外臣的坐立不安的模样。

司君墨与他向来默契,于是在“节目”开始之前,吩咐宫女太监清理后厅现场,让女眷们退避或返家。

阮烟亦被孟姑姑带回后宫。

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当皇帝下令现场腰斩此人时,定南王终于忍不住,将要站起,却被邻座的北靖王攥住,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定南王万不能忍受,一双眼睛充血般通红,额角青筋迸起,拳头捏得死紧,声线都是颤抖的,明显拼命克制,“他是我麾下最强有力的大将,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不仅仅是我的属下,亦是我的手足!”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确然,那个关在囚车里,即将被拎出来腰斩的壮汉,是他手下能力最强,统军布阵最厉害的大将军,若折了他,他的军队便会溃散如沙。

他是万万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

“你还看不明白么。”北靖王十分冷静地分析,“大将军被抓了,出现在这里,显然就是计划败露,周明恪已经识破了,今夜便是一个局。你若贸然闯进去救人,咱们也将暴露,一个也跑不了。”

牺牲一人,保全大家是真理。

定南王震惊,抑不住回头去看上首的帝王,那个人,懒懒地歪着,漫不经心的,原来误以为是一只疲懒休憩的虎,却不知那是韬光养晦,养足精神气,好将逆臣一网打尽,一口吞掉!

“我们部署了整整半年的计划,岂会这么轻易就败露?他又是从何处得知,今夜的行动?如今阿蛮被抓,那么我们呢!他会不会早已知晓?!”定南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北靖王心中没底,竭力安抚兄弟,那些话语,也像安慰自己。

只要不出头救人,只要按捺下来,牺牲了一个阿蛮,便能保全他们所有人,定南王没有选择,只能信了。

当囚车里的壮汉被提了出来,武人扛起大刀,往他的中腰一砍,耳边一声嗡鸣,眼睛被刀面的寒光一闪,闭上眼的同时,鲜血哗啦溅了一脸。

诸侯是王公权贵,是极为体面的大人物,赐座前排,因此被溅一脸血,亦是无可避免。

诸侯们默默擦去脸上的鲜血,不敢出声怨言。只有定南王呆坐着不动,热乎乎黏腻腻的血糊住了眼睛,亦没有动手拭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