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1/2)
半路又遇到了周玉娇,她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背着背篓无精打采,看到她,眼中陡然升起一股恨意。
就在韩皎以为她要跟自己拼命时,她又恢复了正常,泫然泪下,道:“韩姑娘,昨天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并不是有心要害你的。那个叫做鸡心菌,虽然有毒,但吃了也只是闹闹肚子,不会要命的,昨晚我爹娘教训了我一个晚上,我吃到教训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那也不一定。有些身体好的可能肚子痛几天就好了,可以她之前那个身子骨就很难说了,这个时候还狡辩,脸皮真不一般厚,韩皎道:“不能。”
正在这时,后头又上来两个村妇,于是她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又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呢?其实我虽然没采过蘑菇,可是看过医书,知道颜色鲜艳的蘑菇大多数有毒,所以故意吓唬你一下,否则昨天我直接把毒蘑菇拿到里正那里去,你岂不是要落下杀人未遂的罪名?”
周玉娇吓得脸色苍白,祈求地道:“韩姑娘,你大人有大量。”
韩皎的笑温和如春风,却让周玉娇遍体生寒。
“是啊,所以这次我才什么都没有说啊,你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她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叠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韩皎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她走了一段距离,周玉娇正远远地跟着她。
真烦。
不去找林啸云,跟着我做什么?
对了!
韩氏是什么时候救的林啸云来着?
算一算,好像就是这两天呢。
难怪周玉娇粘着她呢,八成是她只知道韩氏在山上救的林啸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和地点。
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啊,因为她只是听了韩氏的故事,并没有她的记忆。不过也不难猜,以韩氏那个性子,最多就在方圆半里内打转。
韩皎大概转了转,便看到了疑似案发地点。
那是靠近农田方向的一处断崖,其实也不高,就五六米高的模样,山泉像瀑布一样落下,灌溉下面的农田。
前世,林啸云就是被山泉冲下被韩氏救下的。
韩皎撇了撇嘴,不打算管这事儿了,反正人家有英雄光环,她不救自会有别人救。
于是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采了一篓蘑菇便照常下山了。回到家,阿牛还在睡,不过已经不再发烧了。
她炖了一只猪肚,给阿牛以形补形。
其余的准备用盐腌了,结果发现家里的盐只剩下一小勺,油壶也只剩下一个瓶底了。
她热了锅,放进了两块白花花的猪油。
“哧”地一声,油香四溢。
看着雪白的油脂慢慢融化,她的心慢慢柔软起来。
她外婆家在农村,每年过年舅舅们会特地杀年猪。她喜欢吃杀猪菜,尤其是猪心啊,猪肺啊,猪肝啊,猪大肠啊。妈妈却说这些东西很脏,不准她吃。
外婆惯她,不仅常常做给她吃,还手把手教她做卤水,说只要学会这个,就能卤遍全世界。
想到外婆,她的眼睛不禁湿润了,那是对前世最后的留恋了。香味飘到房间,阿牛醒了过来,发出一声轻哼。
韩皎听到了,端了早上炖的野鸡炖蘑菇进了房。
阿牛手足无措,“对,对不起,韩姑娘……我怎么……在你家……”
韩皎道:“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去把你接过来的啊。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阿牛抱着柔软的棉被,手也软得像棉花,举都举不起来。
韩皎皱眉,“这么严重?不能动吗?”
“不是!”阿牛快哭了。因为他发觉被子下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难道自己昨晚烧糊涂了,把衣服全脱了?
韩皎又打了一盆温水来,拧了毛巾给他,道:“你别多想,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阿牛接过毛巾,使劲擦了擦脸,见白色的棉巾上沾了浅浅黑色,脸色顿时胀成了猪肝色——棉巾上绣着一棵绿色的草,难道是韩姑娘的?被他弄脏了可怎么办?
韩皎又倒了杯温水给他,道:“漱口!”
如果不是伤口作痛,阿牛会以为自己在做梦——韩姑娘对自己太好了。
韩皎把小炕桌搬到床上,放在他手边,端来鸡汤,道:“我撇过油的,不会腻。”
阿牛不敢动。
韩皎也觉得有些不自在,道:“我厨房还有事,你不要乱动哦。”
她走了好一会儿,阿牛端起碗,可是看到白瓷碟上放着一只小勺,又连忙把汤碗放下,拿起小勺,一点一点慢慢喝起来。
真香!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鸡汤!
他不敢打量韩姑娘的闺房,可是属于女子的香气却不断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真像做梦呢。
…
韩皎炼完猪油,把油渣装在簸箕里晾着,猪油便用干净的坛子装了起来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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