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寒意下（1/2）

沈申二十多年听到最荒谬的话，便是夏溯口中的这句。他挣脱了夏溯禁锢着自己的怀抱，注视着夏溯的眼睛。他以为自己最起码看透了这个人，可现在他才发现，夏溯比自己想的还要心狠的多。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然后呢？”

如果不是四周足够的安静，夏溯几乎听不清面前人口中飘出的这三个字。沈申的脸色从未这么差过，煞白的一张脸，眼睛周围的一圈红，摇摇欲坠的身躯。有多久没好好看他了，或者这么说，有多久没敢好好看他了。

夏溯曾反复翻看着程珮发来的照片，那些照片就是活生生的证据——沈申的世界中，本就不该有他的存在。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于心有愧。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从他出生开始，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是他的。

他只知道一件事，沈申必须要在自己身边。

沈申的问题抛了出来，他应该解释，可喉头却仿佛被堵住。他很清楚，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即使说出来，都是苍白可笑的。

“然后呢？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呢？那我呢！我要和你纠缠至死，我要忍受所有人对我的不解与指责，我，我甚至再也不能活的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沈申终于憋不住自己的泪。

“夏溯，放过我吧。”

“不会的，不会的！”夏溯解释地很匆忙，“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结婚好吗？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你。我陪你回去和伯父伯母道歉，他们会原谅我们的。”

沈申无奈地摇了摇头，夏溯终归还是不懂，他们对他的恨意随着时间的过去，或许会淡。可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沈申，永远不会。

他侧开脸，避开了夏溯为他擦泪的手，轻声地开口。

“夏溯，你真的爱我吗？”

“我是真的爱你。”夏溯的语气是坚定的。

“不。你不爱我，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你就不会用那样的手段。你也不会一边祈求着我的原谅，一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沈申的泪还挂在下巴处，却不再有新的眼泪涌出，“你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没有等来夏溯最后的审判，却自己给了他了结。

“你的爱太廉价了。我不懂爱，但我懂痛。你让我的伤口流血结痂，再狠狠撕开，捅的更深，更痛。我怎么会原谅你呢？”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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