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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佛(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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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云。”夏彦将油灯提起,放得近了些。

“在,殿下。”

“你听了烙印的事,就再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裴泽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事到如今我还有机会跑路吗?你我的话本都被翻译成结骨文远销海外,在天下人眼中我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分不开的。当日殿下还说演一场恩断义绝的大戏就放我走,如今话本里你我分分合合几十次,写得夸张些的还有说我已经自废武功辞官嫁入王府,就算我们真的分道扬镳,兵戎相见,这些人也只会认为我为给殿下刺探情报假意投奔太后。”

“人言可畏,我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他看着夏彦,戏谑地说。

大宁虽不似前朝大兴文|字|狱,文风自由,也不代表这群写话本的落第举子可以妄议实权亲王。如果没有夏彦的默许放任,京中书庄哪来的胆子印他俩的段子编排他俩。

从最开始,夏彦在想春楼拉着他进东院的那一刻起,这人就没打算再放他走。

对坐的亲王叹了口气,夜风转凉,裴泽提起那盏煤油灯起身邀他进。猫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横在罗汉床上,从一滩变成了一条,裴泽放好灯把猫拖起来抱在怀里,软垫上堆积的书被他随手丢进书篓,空出了夏彦的位置。

灯火通明,处处角落都置有罩着琉璃的油灯,三五排通顶的书架背后上行的阶梯连通黑洞洞的二楼,像是要把人带进巨兽口中。身下的罗汉床上铺置软垫,坐下来时整个人就会陷在里面,夏彦总算知道裴泽那种没骨头一样的坐姿是哪来的。

“早知今日殿下要来同我讲古,应该先让下人备些零食茶点爆米花。”裴泽往夏彦身后塞了个软垫,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夏彦扯了扯嘴角,“我本以为他们七年前就被彻底剿灭,没想到不但死灰复燃还牵连到暖寒蛊。若非有求于靖云,这烙印背后的事会被我带下墓中,不叫它留一丝记录。”

“七年前?”

可真够久远,七年前裴泽才十五岁,还没出师,碧霄宫也还没建成,师徒三人挤在杭州城外的破土地庙里。这些江湖纷争朝堂党斗离他们太远了,公主和亲昆仑复起琅嬛殿会都与他们无关。裴泽以为将来他和师兄习武出师后可能会一道去学一门手艺,他师兄喜欢攒钱可以去给人当账房,另外还能领一份护院的月钱;他可以在道观后面摆摊给人看相算命,客人有仇人的话他可以帮忙叫对方倒霉几天,往后两人攒够了钱就找真正的名医给师兄看病,把他娘赎出贱籍,还能叫师父每天吃一只烧鸡。

七年前夏彦那档子事不算秘密,裴泽在西北时就听不同的人讲述过几个版本,但夏彦自述的这一版,不管是不是真相,毋庸置疑,它最令人作呕。

“从哪里说起呢……靖云连我不举这等秘辛都清楚,想必也早就听人说过明三姑娘,明玉光。”

裴泽:“……殿下伟岸金枪不倒夜御十女,求殿下放过小的。”

“不说这事,我知道是董翠姬口不择言。”夏彦苦笑,摸着不知何时蹭到他怀里躺下的橘猫,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明三姑娘闺名延晖,玉光其实是她的字,是当初她嫌本名过于男儿气,及笄那日我为她取的。说来我与明三姑娘相识还要多亏了沛之,当年沛之和守悦在国子学读书,守悦常捉弄沛之,有一次他把沛之的墨锭换成了黑石,沛之考试研不下墨交了白卷,被博士罚得狠。守悦良心发现找博士承认是他恶作剧,那博士看不惯国子学这群勋贵子弟,非说沛之自己不会和他人求助本就该罚,罚他们俩一起在瀚海阁前跪着。守悦的随从请我去国子学求情,我却走错了路,误入了女学。”

“国子监还有女学?”裴泽惊问。

“现在没有了。当年国子监女学生员科举多能考入二甲,景福一朝六品以下几乎都是女官。我在女学门前碰见了明三姑娘,她带着我去找了国子学的博士,好说歹说终于放了那两个小子一马。我才知道她是当时国子监明司业家的三女,还未定亲。”

“她漂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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