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2/2）
\t“我知道哪儿。”他紧盯着屏幕，看见沈枢微闭着眼，颤抖地呼吸，“手指慢慢伸进去，三个指节那里。”
\t“嗯……”
\t“摸到了，对不对？揉一揉，对。你喜欢我揉一揉。”
\t“啊……”
\t“舒服？对不对？前面想要吗？我再往下亲，亲你的肚脐。再往下，口|交要不要？”
\t“要。”沈枢看他，用那种每一次在他身下，求他进去的眼神看他，张着嘴巴喘息。
\t“宝贝儿，舒服吗？”
\t“舒服。你喉咙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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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起了。”沈枢抬头，朝睡眼惺忪的维恰笑了下，“来喝咖啡。”
\t“早上好。”维恰走路的动作有点不自然，接过沈枢手里的马克杯，喝了一口，“比许斐之泡得好。”
\t“谢谢。”斐之敲了下维恰的脑袋，接过沈枢递过来的另一杯，喝了口，道：“好喝。你吃了点没？抱歉我们起晚了。”
\t已经十二点了。沈枢摇摇头，坏笑着说，“该我道歉，害你们俩没睡好。”
\t维恰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沈枢意味深长的笑容，忍不住骂了句，“我日。”
\t许斐之一点不害臊，又喝了口咖啡，“书写得不错。”
\t沈枢耸了下斐之的胳膊，“也不悠着点，维恰小胳膊小腿儿的，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t“比不得你身体好。”维恰骂完也坦然了，“壁球队队长，帆船小王子，谁有你能动身体棒？严那个谁，严煜，特爱你吧？腿拉那么开都没事儿，净写出来祸害人！”
\t沈枢才不上当，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艺术加工和真实取材都看不出来，大腿拉伤你活该，可别找我报销医药费。”
\t郑维恰：“就你？！还艺术！我怎么不知道艺术是上床的姿势和做|爱的次数？下面真大老公真棒，谁的艺术作品会写这些乱七八糟的？！”
\t沈枢微微一笑，“区区一本校园耽美，让您爽到就是不才的目标，如此下流的文字，怎敢斗胆称之为艺术？”
\t维恰脸立马红了，“谁，谁爽到了！”他突然就不敢看沈枢了，“谁会看了那个爽……”
\t斐之喝完咖啡，若有所思地评价，“爽。”
\t沈枢伸手，和斐之碰了个拳，“老铁，心领了。”
\t维恰：“……”
\t“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畜生！都给老子滚啊啊啊！”
\t沈枢是客人，滚是不能滚的，而几人肚子都饿着，斐之要是滚了，就没人做饭了。维恰骂完就搁一旁生闷气，斐之为打破僵局，揪着沈枢一起给拌了个沙拉，花椒油酱油醋和生姜，配一块香煎鸡胸肉，堵住维恰的愤懑沈枢的胃。吃完饭斐之就揪着俩人出门，斯坦福半日游，这趟换沈枢试开特斯拉，他坐后面抱着维恰认错求原谅。
\t虽然是周六，但斐之有个实验要去收尾，下车看哄得差不多了，就让维恰带沈枢随便逛。维恰看起来没那么羞了，叫了声嘘嘘就领人往户外走，俩人在红砖黄墙的西班牙式建筑群中穿梭，沈枢看个新奇，哪儿都觉得有意思，但维恰就搁一边儿站着，也不介绍介绍什么的。刚开始还好，漫无目的地晃，看到漂亮的景色就拍张照，可十来分钟后，尴尬就觉出来了，俩人不说去哪儿，晃悠晃悠都在同一个地儿转圈，沈枢意识到不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扭头，看见维恰那鼓着脸的小样子，竟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t看到一个新拐角，沈枢主动提议，两人换了方向。走了七八分钟，终于穿出教学楼，走到了斯坦福最标志的那片中心草地。
\t笔直的砖地展开，平整的草坪铺成四个方块，广场中心，花坛里摆着大大的红色S，旁边站着几个游客，正在轮流拍照。
\t“真大……”沈枢喃喃，“Amherst还是太小了，在这里读书一定很幸福。”
\t维恰插着口袋，终于接了话，“我还以为你会和斐之一样读博，GRE不是都考了？”
\t沈枢：“不爱做实验。就……没激情。”
\t维恰：“写书有激情？”
\t沈枢低头，笑了下，“嗯。写书有激情。”
\t维恰从口袋里伸出手，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拽了下沈枢的袖子，说：“写挺好的。真的。我……我在看那什么之前，都觉得你能拿诺贝尔了。”
\t沈枢歪过头，打量维恰，“别瞎吹。看那什么之后呢？”
\t维恰：“看，看那什么之后，我就，我就和许斐之，那什么了呗。”
\t沈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你没看完啊！”
\t维恰连忙解释：“看完了！就，就后面和许斐之一块儿看的，你知道啊，后面的，除了那什么，其他的都没怎么看进去。”
\t沈枢笑疯了，笑到蹲在地上，“合着你们俩把这完全当GV了是吧？光研究姿势去了，剧情啥的，都快进了？”
\t维恰彻底破功，急得在沈枢旁边瞎转悠：“嘘嘘、嘘嘘你得理解我！我，我十七岁就和许斐之那什么了，我都，我都没看过这些，我连****hub都不上，这不是，这不是有他嘛！”
\t沈枢蹲在地上，仰头看维恰，“不是你告诉我第一次你主动的？你不上****hub你怎么知道主动？”
\t维恰也蹲下来了，和沈枢大眼瞪大眼，“我再不济，我也知道男人要从后面来好不好！我看我自己这身板儿，是上不了许斐之的，就、就上网查了下，要做什么准备工作。网站上说，要，要灌肠，我就，给自己灌了个呗……”
\t沈枢挑眉：“那你怎么灌的，你用浴室的花洒了？”
\t维恰拼命解释：“那多脏啊！我疯了？亚马逊上，不有卖灌肠球的嘛。”
\t沈枢：“你还真科学啊！我就不信了，一次GV都没看过？你和许油条就纯自行摸索？这么多年就俩姿势啊？”
\t维恰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这人也听得差不多了，“他会问啊，要不要从后面试一试，或者想换姿势了，他会告诉我怎么摆腿啊！有时候，我会主动给他用嘴……但别的我就都听他的。他想怎么弄都行，弄得舒服就就他去了。”
\t沈枢若有所思道：“油条会自己去查……这我其实不奇怪，当初你不是给他建了个跳过学校VPN的程序吗？后来不也告诉我了？他肯定背着你看了很多。起码查了很多资料。”
\t维恰猛点头：“肯定是的！第一次虽然体验还行，但我屁股太疼，后来一周都没做，之后是他主动问我要不要的，然后就舒服很多了！他还会用手给我……”
\t沈枢：“那么大！不用手捅一捅，进去就跟肛裂了似的你知道吗？！我告诉你啊，括约肌紧绷只能绷几秒，你就自己绷着，绷不动了，再顺势进去，和括约肌放松的动作一起，就没那么疼！”
\t维恰已经被带跑偏了，“你太有经验了吧？你和严煜第一次就没疼啊？”
\t“你昨天不都问过了嘛！”沈枢得意地说：“真没疼！他特小心，也用手指给我适应了。但是第二次进去的时候疼，因为我俩有点激动，就忘了弄。”
\t维恰：“那你这是第一次写这种吗？有经验之后才写的？我看你里面写的好详细啊！之前都没这样吧？”
\t沈枢更得意了：“不跟你说了吗，我有经验！经验哪儿来的，写小说写出来的！我写小说我不得查资料啊，我查资料我不就懂得多吗！”
\t郑维恰发现自己突然对沈枢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崇拜之情：“你太强了！那你多教教我，许斐之特喜欢你写的那些，我们好久没做那么多次了，昨天我们做了三次！早上又做了一次！”
\t沈枢神秘地笑了，“他喜欢这正常，我写在里面的，都是严煜最喜欢的姿势，他特视觉，喜欢我那样，”他挑眉，朝维恰比了个手势，“明白吧？就特暴露动作都。什么蹲在他身上动啊，给他看那里啊，一边摸自己一边骑他啊，这种刺激一点的。”
\t这人中午还不承认呢，说是艺术加工并非现实生活，可维恰早被他忽悠住了，一点儿没觉出问题来，“我靠！厉害啊！我是不是太不主动了。今天早上掰腿那个他就特喜欢，还有昨天晚上，我给他口完，坐上去动，他好快就射了！”
\t两个人蹲在地上，一边揪草一边互相传递经验，沈枢教了维恰几招，又问他：“你们这么多年了，一周都做几次啊？我和严煜两个人特别不规律，忙得时候没力气，不忙又恨不得天天在床上搞。”
\t维恰瞪着眼睛：“我和许斐之刚在一起也这样！那个暑假他来武汉，我们天天都要做，他看见我就发情！后来时间长了才好一些，现在就平时周二周四会做，周五我们要分别和同事喝酒，周六周日都会做，一周四天做？差不多这样。”
\t沈枢：“你们这样就很好，一晚上几次？”
\t维恰：“平时射一次就困了啊。周末……看心情吧。”
\t沈枢：“你们就干做？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开始那种很浓烈的吗？有那种，变成亲情的感觉吗？”
\t维恰脸终于有点红了：“有时候他会送我一些，那什么，然后我们晚上会用。但用的也不多。我觉得有他就很好，他应该也这么想。哪怕在一起十年了，每天早上醒来看见他，我心里，还是很开心，很开心在他身边醒来，这样子。
\t“我，我也不知道。我看见他，就，就不是平时那种看，是看 ‘见’他。接他回家的时候，出门回家的时候，一直看可能没感觉，但是每一次，我有一会儿没见他，然后他出现，我看见他，那种心动的感觉，每一次都会有。”
\t沈枢眯着眼睛抬头，看维恰蹲在对面，絮絮叨叨地，说他和许斐之生活里的小事。
\t加州阳光很好，校园周围无树无山，空空旷旷一片草地，日光直射，拉出两团阴影。偶尔有学生路过，步履匆匆，也不在意这两位蹲在花坛旁窃语的青年。
\t“每天柴米油盐啊，上下班啊，做卫生啊，都是很生活的相处。但是晚上，躺在他怀里，我看他的眼睛，我心里的感觉，虽然不是刚刚意识到我喜欢他，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但我特别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别的，就是爱情。”
\t真幸运啊。
\t有些人，很早就碰面，点滴都相伴。
\t有些人，很久才遇见，成长皆擦肩。
\t“十年过来，有时候我都觉得，诶，怎么就十年了，我们都老夫老夫了，稀里糊涂的，怎么时间就过去了？结果回头看看，哇，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出柜、吵架、我们还分过两次手，虽然就分了几周，但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这怎么走过来的？十年了，我和许斐之，都吵十年架了？十年前，同性婚姻在美国还没合法呢，加州08年合法的，也才两三年。十年后的今天，同性恋在田纳西也能结婚了，我和他，就登记成一生一世啦？”
\t美好的爱情故事越来越少，而他恰好见证一段，于是写出一本小说，纪念他们的爱情。
\t纪念这十年风雨，冲刷、煅洗，却依旧如新。
\t沈枢想起严煜，想起今晨两人释放后，严煜一脸潮红，在屏幕里说我爱你。
\t
\t严煜、亲爱的严煜，我也爱你。
\t我们也会有我们的十年。
\t然后十年又十年，你我仍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