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四）（1/2）
陶冼领了命，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李卅的电话，一边打着，一边上了警局的办公楼。“嘟————嘟————嘟————”一直跑到了档案室门口，陶冼用钥匙打开了门，果然听到了李卅的桌上传来了熟悉的震动声。
陶冼走了过去，熟练的从杂乱的桌上翻出了还在嗡嗡震动的手机，挂掉了自己正在拨打的来电，把手机揣进兜里反身锁上了档案室往老场子跑去。
嗡——嗡——嗡——
“喂。”陶冼出了警局，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只手顺手接起了李卅的手机。
“李卅！你……”李队的声音不耐的传了出来。
“是我，陶冼。我正在去李卅家的路上，他的手机又丢在办公室了。”陶冼迅速的汇报着，加快了踩单车的速度。
“找到了就带去审讯室。”李队撂下这句话也果断的挂了电话，那边背景的嘈杂不断，看来局里又出了什么事。
陶冼把单车停在老场子的后门，跑了进去。7栋，一单元，4楼，陶冼顺着记忆里的弯弯绕绕跑了上去。砰砰砰！陶冼拍着门，楼道里的灯都感应着亮了起来。
门慢慢打开了，李卅头发睡得右边都平了，衣服也都是褶皱。“卅哥，李对让你回去加班。”陶冼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李卅的手把他的手机放在了他手里。“卅哥，手机还是好好带着，不然出了什么事都找不着你。”然后拉着李卅下了楼。
陶冼一路上都跑着，汗浸湿了制服的白衬衫，拉着李卅的手也是汗涔涔的。李卅嫌弃的抽了抽手，“别跑了，不急这一会儿。”
“李队说了，马上把你带回去。”陶冼掏出手机扫开了来时骑的单车。
“他说说而已。”李卅啧了一声，又小声十分不满的补了一句：“而且不是你，谁能找得到我。”
陶冼骑上车看着还站着的李卅，李卅晃了晃手上的诺基亚无辜的耸了耸肩。旧式的老人机，别说APP了，就连摄像头都没有，陶冼骑在车上，愣住了。运动后还发热的大脑仿佛转不过弯来，让他呆在了原地。
李卅叹了一口气，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陶冼连忙又锁上了共享单车，也上了出租车。李卅上了车就头一歪，又打起了盹，陶冼和司机报了警局的地址，掏出手机跟李队报告着。
回到审讯室的时候，李卅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小男孩儿被拷着手，坐在椅子上，和平日一样面无表情地发着呆，玻璃的这一侧李队和赵渊正谈着话，看见李卅进来了，李队对着男孩儿抬了一下头给了李卅一个眼神。李卅点了点头，打开了门进了审问室，男孩没有聚焦的眼神在看见李卅进来的时候就变了，一直瞪着李卅。
李卅仿若没有看见，打着哈欠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对着小男孩儿说：“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小男孩不像平日里的安静木讷，也不像见了赵博的张牙舞爪，这时老实的就像见了老师的孩子，乖乖的坐着，然后第一次正经的开口说了话。
“那个男人一般叫我小鸥，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平时我和哥哥就住在公寓里。他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让我们喝一杯东西，然后我和哥哥就早早的睡觉。一般早上起来他就走了。”
“有时候那个女人会带着别的孩子过来，哥哥就要照顾着不能让他们太吵。会有人把他又陆续的接走，后面那个女人就没有来了，换了另一个男的，再后来，又换成了一个女的。”
“你们是不是要抓他？能把我哥哥带回来给我吗，我想他了。”小鸥耷拉着头完全没了一小时前的丧心病狂。
李卅伸了个懒腰，然后按着自己睡姿不正确有点酸痛的脖颈，又问“你为什么要袭击林休。”
“因为她最好下手。”小鸥还是一脸乖巧的样子，但是说出话却让玻璃另一侧的陶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下手的目的是什么。”李卅还是懒散的瘫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的。
“我想走，我想去找哥哥。他肯定会来的，他答应我了，我也答应他，会去那里等他。”小鸥挺直了背，端正的坐着，又说“你们不是要抓那个男的吗，我可以帮你们呀，但是不要抓哥哥好不好。”
“哦？”李卅挑了一下眉，笑了。“你有什么办法？”
“哥哥一定不会丢下我的。”小鸥跳下了椅子，啪嗒啪嗒的跑到李卅的旁边，对着李卅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然后又啪嗒啪嗒的跑了回去坐回了椅子上。
“不要再搞别的小动作了，乖乖的。”李卅说完这句话，打开门，回到了这一边。
李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赵渊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要拖住，马顾程两周后才会出现在Y市，有人不想让小鸥和马顾程接触。”李卅说着，把陶冼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
陶冼也不恼，端端的站在了旁边，这才反应过来。李队和周奇可能早就有了私底下的联络，把小鸥带来Y市是一早就算准了马顾程也会出现在Y市。
“最多拖一天，来得及吗。”李对沉着脸，看来压力不小。
“应该可以。不过这就需要完备的计划了，需要一击必中，不然再让他逃脱，就不好抓了。”李卅在椅子上慢慢的转着，突然问道：“林休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了，虽然下手比较狠，但是好在是个孩子，力气并不大，扎在身体里的瓷片也取出来了。”赵渊答道。
“这个小疯子！”赵博忿忿地踹了一下墙。
李队皱着眉，看着李卅。“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乖乖被你抓回来的。”
“不是打晕了带回来的吗？”陶冼有点懵圈。
“这样一个行动有计划的嫌疑人，还把他当孩子吗，陶冼你是不是傻。他翻出窗子，在有监控还都是警察的地方能跑这么久不被撞见，早有预谋，见到了人也不会让人贸然靠近，警觉的很，平时里的所作所为也是料定了自己还是未成年而且是证人，所以肆无忌惮的。”赵博看见陶冼这天真的样子忍不住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我们刑侦科接触的人，不要轻易的从外表对他们进行判断，这会让你有很多工作上的失误。”赵渊平和的对陶冼说道。
“我告诉他我能帮他救他哥。”李卅不咸不谈的回答了李队的问题。李队皱着眉听着，敲着手指示意李卅接着说下去。
“马顾程抛下小鸥的时候他只有5岁，什么都不懂，但是如今的这些手段却是学的有模有样。”李卅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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