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2）

刘禹殇从没见过陆之战如此失控过，他的眼泪更像是对自己母亲的控诉，一滴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被风吹干。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陆之战哭的像一个小孩子，他用手肘一抹了把脸，又抽了抽鼻子，整个人哭地浑身颤抖着，诘问道。

“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小战。”钟彩霞没有意料到陆之战的情绪会如此失控，她手足无措，眼中噙着泪光，哀求式地说道。“妈妈是有苦衷的，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萧瑟的秋风里，一名衣着华丽地中年妇女，一个哭地撕心裂肺的小伙子，还有身旁弓着腰，捂着膝盖在风中凌乱的殇儿。

“之战，你先冷静下。”殇儿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把之战抱进自己的怀里，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地控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事的。”殇儿一遍又一遍地对之战重复着。

“唔”陆之战靠在殇儿的怀里，耳朵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他能够感受到殇儿结实的胸膛下的心跳声，陆之战听着殇儿的心跳声，有节奏似的跃动着，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他的情绪渐渐地平稳了下来，止不住的泪水也不在从眼眶中决堤而出，他的双手死死攥着，两双手箍着殇儿纤细的腰间不撒手。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你们关系真好啊。”钟彩霞对殇儿抱以微笑，感谢他让崩溃的陆之战安静了下来。“你是刘禹殇吧。”

“阿姨，您还记得我？”刘禹殇惊讶道。

“当然，小时候你经常同小战一起玩耍，我当然记得你。”钟彩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柔地摸了摸陆之战的头发。

“不哭了吗，转过头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唔”陆之战赖在殇儿的怀里不肯撒手，也许是心情得以平静下来，陆之战突然对自己刚刚失控的行为有些懊恼。

“你都长这么高了，还要赖在人家的怀里不撒手嘛？”钟彩霞的语气中带着温柔的宠溺。“看看妈妈好不好。”

陆之战环抱着殇儿的手渐渐地松了下来，他慢慢地转过头，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来妈妈这。”

这一天过得如此的漫长，之战的妈妈平静地诉说着自己当年的苦难与挣扎，之战的爸爸酗酒家暴，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她曾无数次的想去探望之战，把他接走，但在之战父亲的万般阻挠下，终究让他们母子一分别就是快二十年。

钟彩霞平静而又郑重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她不奢求陆之战能够原谅自己，接受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她只想确定之战现在过得是否顺心，身边有没有关心他的朋友在，作为一个母亲，这些都是她最基本的对儿子的牵挂。

陆之战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他的印象中，母亲这个词遥远而沉重，他不知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母爱，所以才选择逃避。

殇儿静静地坐在一旁，全程听完了钟彩霞的诉说，他能从她字里行间地叙述中，感受到她的无奈与悲伤。

她是爱他的，但当初狠心抛下之战的也是她。

所以无论如何，之战作出的何种反正，都是可以接受的。

没人会心安理得地去接受一个突如其来的妈，特别是一个人早已渡过了人生最需要母爱的阶段，在他最需要妈妈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捱过来的。

陆之战并没有给钟彩霞任何答复，整晚他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表情平静而没有波澜，像是一滩死寂的湖水。

殇儿替之战送走了钟彩霞，临走的时候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谢谢你照顾他，看得出来，他很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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