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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催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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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署位于未央宫西北角,石渠阁正南方向。

路上经过清凉殿,我去北境之前就已建了一半的地基和梁柱依旧保持着原样,荒废成烂尾工程。打仗打得国库吃紧,连大汉皇帝整修未央宫的钱也缺乏。

推开斑驳的红漆大门,步入中央署正殿。此殿年久失修,通风设施几乎没有,殿堂奇热无比。等待主任司录的过程中,东张西望的同时,我举起手中的牛皮袋当扇子扇着。

现如今我冠军侯霍去病在长安城也算半个有钱人,收着富饶之乡颍川地界的税赋;至于吃穿用度,平日里只要我开口,第二天东西就会神奇地出现在我面前,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我的小金库里暂时还没那么多钱替天子修清凉殿,这个月收来的租子同陛下的赏金一起,全都已经犒赏给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说起来,大将军那里出了一件关于犒赏的乌龙。那个八卦大王门客甯乘,居然劝说二舅分赏金给王氏也就是新诰封的王夫人,说是因为王氏的娘家未有富贵,大将军作为皇后家属,应该替皇后体恤嫔妃。

提出这种无脑建议的甯乘并不知道,二舅去年才被封为万户侯,整年的赋税都已用于分赏将士、犒劳三军。尽管如此,二舅还是听从甯乘的建议,晚间抽出五百金送去给王夫人娘家。

“一句歌谣就把姓甯的给唱怕了。舅父同陛下什么关系,怎需要拍一个无名宫女的马屁。”我暗忖。

办完公事,拐过书籍堆积如山的走廊,迎面撞上两个熟人——张贺和杨仆。

“准亲家也在这儿啊。”我打趣道。

“别提了霍校尉,”张贺一边帮我捡拾撞掉的书简一边苦大仇深地抱怨,“我一点儿都还没成婚的准备呢,突然就被我爹捞去你家定亲,丑话说在前头,我怕我会亏待陈妹妹。”

“事出有因,时间紧急,没提前同你打招呼是我的错。不过,”我接过张贺递过来的书籍,作势在他耳边威胁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不起我妹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临走出中央署,我又折回头,摸出钱袋抖了抖,拣出三枚金饼,递给前台簿录。

“这些钱算我捐给署里的,够不够重新粉刷大门?”

“霍校尉真是有心人呐,一块就够,一块就够。”簿录喜笑颜开。

“行,不够再找我要,多了留给各位前辈置办茶水。”我不客气地将剩下的两块金饼揣回袋里。

“不愧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出手真大方呐,三块金饼都可以买个爵位了。”走出不远,依稀听见簿录嘀咕。

上林苑营地上空赤日炎炎。

“众兵士听令。”我接过赵破奴递过来的令旗,正要再度开口,忽然几个阴腔怪调的声音飘过来。抬头一看,果然又是骁骑营那帮惹是生非的家伙。

“你们胡骑营太逊了,第一任教官死了,第二任教官降了,现在居然沦落到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你们的头儿。”

“可别小看他哦,人家是钦封的票姚校尉,将来要当大将军的。”

“啧啧,这‘票姚’二字加上他这张脸,难免令人想入非非哪。”

“不得动武!”我鼓着腮帮子,拦住剑拔弩张的弟兄们。

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被一扫而空。这些人跑来胡骑营的地盘上,故意搔首弄姿,满口冷嘲热讽,分明是不满当初未分兵跟我进大漠,没捞到犒赏,心中意难平,专程上门挑衅的。若我真的介意他们的言语奚落,那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今日放大家一天假,组队蹋鞠。”我略一思索,宣布道。

鹄号响起,胡骑营的弟兄们一片欢呼,骁骑营的人骂骂咧咧,懊丧地离去。

“霍校尉,快换我上场。”仆多探着脖子朝我招手。

“行。”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同他击掌,坐到休息区的队长赵破奴旁边。

“自从知道赵信投降后,兄弟们一直心情不佳,踢球看起来是个好主意,对鼓舞士气颇有帮助。”赵破奴递来水壶。

我拔开壶盖,浇了些凉水在额头上,缓解酷暑的炎热。

“破奴兄,我把你和弟兄们从赵信的前锋军里调走,你们后悔吗?恨我吗?”

“怎么可能恨你。”赵破奴一声轻嗤,“当初是我们自愿跟着你走的。虽然未能同赵信一起抗敌,但换个角度想想,若不是跟着你,我们恐怕也难逃相同的命运,不是死,就是降,总之咱们再也见不着面。”

“是吗?”我抬眼眺望远方渐沉的落日,问出心中积存已久的疑问,“倘若有一天你也落到赵信这种境遇,你会如何选择?”

赵破奴弯起嘴角。

“你别忘了,我是汉人,生于汉家。不论遭遇什么情况,只要我活着,我都会努力回归汉地的。”

***

初秋时节,天气骤变,京城小雨绵绵。

有赵破奴和高不识帮忙,胡骑营的训练渐渐进入正轨,我遂得以腾出时间履行其他职责。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天子侍中,工作内容主要是给大将军打下手。

“舅父,胡骑营得扩招,赵信那儿打丢了太多人。”宣室殿内,我提议道。

“需要我给你从北境调兵吗?”大将军从一堆奏章中抬起头。

“不瞒您说,您和公孙将军当年为陛下招兵买马,建立期门军,我一直十分羡慕;您不如让我试试,我自己去招人。”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宦者一路小跑进殿,打断我们的谈话。

“陛下留在犬台宫用膳,特遣奴婢知会各位。”

“犬台宫?”大将军皱眉,喃喃道,“他到底还是跑去见了赵太子妃的兄长。”

“……是的,大将军。”宦者战战兢兢回复道。

“走吧,陛下今晚恐怕不会过来了。”把整沓奏章往天子书案上一扣,大将军招呼我。

“您回去休息就好,我再等等,晚点回家。”我朝大将军扬了扬手里看了一半的军报。

天色渐暗,吃完宦者送来的晚餐,看完今日份的军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一阵子,东南各郡均不时递上通报,称海寇趁着大汉和匈奴在北境作战期间,于沿海诸县兴风作浪,沿海称臣的各南夷属国也趁机屯兵居粮、蠢蠢欲动,看来武力镇压势在必行。

将批注完毕的军报密封签章,交还给侍者,视线被大将军留在帝座上的那一堆外朝奏章吸引住。好奇心驱使下,我随手翻了翻搁在上头的那几封奏章,见没甚新鲜事,方才想起早该离开。

这当口天子正好从殿外跨进来。

“去病,快看朕弄到的好东西!”他从背后变出一团花里胡哨的布料抖开,“这玩意儿叫做‘蝉衣’,薄薄一层蚕丝,轻如蝉翼,据说是赵国的民俗服饰,不过这做工式样朕倒是头一回见。”

我嫌弃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蝉衣。这种几乎透明的衣服,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那袖口和下摆粘满花花绿绿的鸡毛,套上一准变山鸡。

“这是赵太子他大舅哥的衣服,朕料想去病穿着肯定好看,一激动就给人扒拉下来了。要不要试试?”帝王摩拳擦掌,举着蝉衣就往我身上套。

“不要。”我赶紧后退,躲开他的攻击范围。

天子一脸委屈的表情,目光将我从头到脚审视一番,终于无奈地放弃了心里的小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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