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食堂（1/2）

石远学校的每个食堂统统为三层小洋房的设计，并且窗口设置很一致。一层多是卖早餐的窗口，原因为学校顾虑到学生早起上课饮食的方便，二层则大多为适合卖午餐晚餐的窗口，毕竟那个时候，大家时间都充裕了，三层是由一些单独的偏小餐厅分部的摊位组成，类似于美食街的微缩版，但比其安静和整洁多了。学生们拿了生活费，又不想出外面吃，便会‘奢侈’一回去三楼。

石远最喜欢去西区食堂二楼的9号窗口吃，因为肉多饭多，虽然赶上高峰期，人也会多。所以，他们一出了图书馆，便直接往最近的西区食堂去。等到了食堂，已经过了饭点，有些窗口的人员都开始收拾碗具。石远根据长期食饭经验，得出二楼已无饭的结论，内心便略微有些惆怅，一时不知道吃什么好。

严淡看到，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了。”

“什么没了？”

“饭没了。”

“……”

石远想到二楼已经没了自己最爱的饭，难过几秒后，想到又不是吃不到，明天再来也是一样。心头一松，就又精神奕奕起来。他转头瞄了下严淡，自己没和他在食堂里一起吃过，不知道他喜欢吃哪个窗口，于是问道，“你有想吃的吗？”

严淡仍沉浸在石远的回答里，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石远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的内心是喜的，但一想到石远的朋友们可能都见识过，就又觉得酸。听到他的问题，他恍了一会，才答：“随便。”

这样的趋势，很不妙啊。严淡想道。

石远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想发挥吐槽大法，心说随便是个什么鬼？要吃随便冰淇淋吗？随便来随便去，还能随便饱不成？还好，理智拉住他，他面色平静道：“那我们去三楼吧。”三楼的窗口可不管时间，随时都可以点餐。

三楼，石远很少上去。一来他总觉得要等待，自己没那份耐性，二来对二楼爱的深沉。没仔细看过三楼，所以并不清楚窗口有无变动。这次一上来，他的眼光便暗地里一刷过去，仔细瞧瞧有哪些窗口比较合自己心意。

总的来说，石远是个挑剔的人，虽然平时都不怎么表现，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好打发的人，其实不然，越没放在心上，就越无所谓，而一旦上心了，那结果就不同了。就像平时吃饭，尽管经常去二楼的窗口点饭，但对于不喜欢的配菜，他碰都不碰。

因为这毛病，小时候他没少被他爷爷训，那时刚上五年级的石磊人小鬼大，洋洋自得帮他向爷爷解释，挑食是挑剔的一种表现形式之一，石头挑食，说明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以后做事不怕误入歧途。语音落，石磊志得意满向石头瞥了一眼，然后等待爷爷的夸奖。小石头偷偷吐了下舌头，觉得这哥哥要完了。果然，爷爷气得跳脚，连带石磊一起罚了，让他去做他最讨厌的家务活----收拾厕所。事后，向来聪明剔透的石磊第一次产生人生怀疑，明明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还得不到理解？随着长大，他才明白，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你才能挑剔。

石远那时还小，本来一直和石磊不对付，他觉得哥哥有点小骄傲，显得很臭屁。但今天又袒护自己，感动之下，自动给石磊加上了奥特曼的光环，天真又单纯说要和哥哥一起受罚，爷爷也很大方的同意。后来奶奶偷偷告诉他俩，说爷爷那时候其实觉得很欣慰。言而总之，石远挑食的毛病纠正一半留一半的，终究没改正过来。

严淡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但看石远原地不动许久，便有些诧异，“怎么？”不会又认为没饭了吧？他发现自己有阴影了。

石远盯着其中一个窗口认真说：“你前方两点钟方向的那家店……”

严淡看去，是一家卖香锅的店。味道是不错，然而口味偏辣，石远不是不能吃辣吗？

“…的旁边，据说挺不错。”

“…哦，你要吃那家？”

石远偏过头，朝他笑了一下，“不，我吃再旁边那家。”

“……”严淡忽然有种被逗弄的感觉。

“你吃哪家？”石远问道。严淡刚要回答，就见石远皱了下眉头，“别随便了。这样吧，你去看看又没中意的，然后在餐厅位置上集合。”

严淡倒是无所谓，便随便看了下，就往一个窗口走去。

等石远端好自己的餐点，正寻找严淡的位置，就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说话。女生齐耳短发，言笑晏晏的样子，抬头看到自己，点头打了个招呼。石远不认识女生，但见她朝自己打招呼，便也回了她一个。

等自己慢慢走过去，女生已经和严淡说完了，见石远来了，她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离去。石远有些莫名，便问道：“这女生是谁？”

严淡不答反问，“你和她很熟？”

石远摇头，“我对她没印象，但她应该认识我吧。”

“可能吧。”

石远在严淡对面坐下来，瞅了他一眼，“你女朋友？”

“咳咳。”严淡本来在吃面，听到这话，被呛到了。

石远笑了起来，“反应这么大啊，害什么羞呢？”

严淡本身肤色偏白，经这一惊，脸皮便红涨起来，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石远的话。“我不可能交女朋友的。”他细细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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