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性向属于隐私吗？（1/2）
“同妻？”石远不解，“妻子的昵称？”
小静匪夷所思道：“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
小静悻悻道：“那倒没。”
“……”莫名地，石远觉得小静的神情带着按耐不住兴奋，电闪雷鸣间，他惊讶道：“同志的妻子？！”虽说他自己在董妙影响下知道什么是耽美，但是再深入就不了解了。“同妻怎么了？”他不明白道。
小静见他真的不清楚，颇觉索然无味，“就是字面上意思。对了，你今天怎么来律所了？”她知道李厉出差了，所以石远可以得以空闲几天。
“整理下资料。”石远道，“李律师让我这几天跟着高律师。”
听到这，小静眼睛亮了起来，“跟高律师？巧了！”
石远：“？？？”
小静看了一圈周围，小声说：“那我事先跟你通个气，你跟着就不会懵。”
石远似笑非笑道：“不会是你说的同妻的案子吧。”
小静刚想开口，高川这时出来，他朝里面说了声稍等，然后侧出身，眼睛瞥到石远，走了几步道，“石远，你来下。”
等石远来到前面，他问，“李厉说你想跟着我学几天？”
石远点头。
高川看了下手表，道，“早上你有什么事？”
“十点后要去法院，有个案子又有新材料。”
“哪个法院？”
“西郊法院。”
“行。”高川颔首，“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吧？”
石远问道：“您也是去法院吗？”
“不用敬称。”高川笑道，“我觉得我还年轻。”说完，他不客气道，“既然跟了我，那我就不手软了。听说你是个练家子？”
石远惊讶，“我只是学过跆拳道。”
高川沉思道：“ok。”然后，他回到办公室去。
石远：“？？？？？”
没一会，高川就和一位面容皎好，衣着整洁的高挑女性出来，她看到石远，淡淡扫了一眼，而后顾自朝前走。高川眼神向石远扫来，石远即刻跟上。经过小静时，小静面上挂着八颗牙招牌笑容，女人面带愁思没有注意，高川回她个笑脸，而石远，小静指了指手机，石远虽诧异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下面，石远打开手机，就看到小静发来的消息，“小心！”
石远回了个‘？’，那边小静没有回，估计是开始忙了。
三人到了法院，径直到了二楼7庭，中间样式，大约可以坐二十来人，开庭时间没到，庭里就他们三个在坐。女人坐在原告席上，面色沉静。高川在外头吸烟，石远见时间还早，给原本约定要复印材料的书记员打了电话说想提前去复印，书记员爽快答应。石远便向高川说了声，高川吐了一口烟，说：“去吧。”
等他复印好材料回去时，看到门口一群人顿时有些愣，那些人面目不善朝石远看来，一法警在劝说他们下去。石远定下心来，平静地推门进去。法官还没到，书记员在位置上动电脑，庭内的位置坐满了人，甚至墙边都站了人，又一法警让站着的人出去。高川坐在原告席上，见到他乐了，“来了啊。”
石远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坐在了高川的身边，高川对书记员说，“我新助理。”
书记员点点头，看了一眼后复又继续对着电脑，似乎对眼前的阵仗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法官和陪审员一起出现，法官一见这场面，便蹙了眉头，“这里是法院，不是你们可以大肆喧闹的地方，你们如果要观庭，就保持安静。”闻言，那些人才稍微安静下来，被告席上的男人朝女人射来一抹冷笑。女人面色不变，眼神中嘲讽加剧。
石远瞧了瞧这场面，心想民事果然和刑事的有区别。他想起第一次跟李厉来法院开庭时，是去个位于河边很偏僻的东郊法院，他们刚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女的从法院门口冲出来往河边奔去，后面两个男的紧随其后，女的要跳河，一男的拦住，女的口中对另一个男的喊：“你快答应。你不答应离婚，我就跳河。”
男的没理她，只是让她先上来。
拦着她的那位男士口中说：“姐，别冲动。”
女人很激动，竟然挣脱开她弟的桎梏，一心要往河下跳，要跳时转过头说：“你离不离婚？！！”
闹剧没看到最后，李厉进了法院，见石远还呆在门口，不耐道：“快点！”
石远看着不远处的河边三人，依旧在扭成一团，虽然没有跳下去，“他们……”
李厉这才注意到，很快扫了一眼，依旧催促，“不会跳的。”
门口的法警自然道：“这场景多了去。”他边说着边检查石远的东西。检查完，见石远踯躅，笑道：“第一次来吧。放心，不会跳的。”
石远向外瞥去，瞧见三人已经远离河边，这才跟李厉进去。直到后来过了一阵，石远没听到任何跳河的新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同时对离婚的概念有了新的变化。他一直以为，离婚不过是两个人的分开，父母各问孩子一下，你要跟着谁？然后干净利落的分手。没成想，离婚是如此复杂的事，仿佛把所有的憎恶爱恨都在这一件事上发泄了。
等法官他们坐好，书记员宣告开庭，由于是第二次开庭，便接着上一次开庭的程序走。
法官敲了法槌后，说：“今天是第二次的开庭，由于原告方有了新的证据，现在进行质证。”女人把一个录音笔拿出来，递给法警，法警把录音笔递给法官。
被告席上的男人哼了声，“不管你提出什么证据，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
女人没理睬他。
法官把录音放出来，“嗯……啊……嗯……嗯……啊……啊！啊！”
在场的人，顿时尴尬起来，法官看向女人，女人淡定道：“不是我。法官，下面的才是重点。”
男人霍然站起，“你这是编造。”
女人冷冷扫过去，“是吗？”
男人气愤要扑过去，法官敲了法槌，“被告人，请注意你的行为！”男人恨恨坐下，法官继而转头问女人，“哪来的？”
女人道：“自家床下。”她冷眼瞥男人，“法官，前面不是重点，后面才能证明我不是过错方。”
法官继续放起录音笔。
录音里，男人声音响起，“爽不爽？”一阵翻动声音后，另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爽爆了。”“果然*男人更爽……”紧接着，响起啪唧亲吻的声音，两人眼看又要进行运动，法官适时关了录音笔。
石远压下内心大写的卧槽转头看身边的两人，身边的两人置若罔闻，倒是听庭的人不敢置信起来，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恼羞成怒，被身边的律师拉着，他随即放开，喊道：“她不跟我做，我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做？”
女人嗤道：“到底是我不跟你做，还是你不想跟我做？明明是个同性恋，却骗我跟你结婚。还想享受齐人之福？你给我去做梦吧！”她转头对着庭下的两位老人，“这就是你儿子，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儿子。你们好好看着，我不止只有这一个能证明。”
两人脸色大变。
男人道：“你想怎么样？钱我给了，车也给你了。”
“放P！你哪来的钱？车本来就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你无事劳作，哪来多余的钱财。”
法官皱着眉头看女人，“安静。”她问向高川，“诉讼请求没变？”
高川点头，“还是净身出户的请求。此外，如果对录音有异议，可以司法鉴定。这是原告人在自家床下放的录音笔，原本是为了情趣，并不以侵犯他人隐私为目的。”
“胡说八道！”男人吼道，“你就是栽赃！为了离婚不择手段。”
“安静！”法官道。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是个同性恋！肯定是她故意嫁祸的。”男人的母亲喊道，“都是这个坏心眼的女人，想要多分家里的财产想出的坏招。”
女人嫌恶的看了眼，“我还有视频，要看吗？”
男人白了脸，放下声音道，“你别气，我们回家好好商量。”
女人皱起眉头，“家？那是我的房子。”
男人瞪着她，“我的！”
“我父母婚前给我买的。”
“上面有我的名字。”
女人转头看高川，高川点了个头，女人继续道：“不可能是你的。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怀孕了。”
男人本来听的激动，而后冷静下来，“你说什么？”
“怀孕了。”女人缓缓道。
“那……”男人还未说完，男人母亲欢喜道，“别离了，好好养着啊。”
女人闭了眼，睁开眼后神色肃然，“打了。”
“你说什么？”男人问。
女人冷笑，“我打了。”
“为什么？”
女人冷冷看他，缓缓吐出两字，“恶心。”
石远被这一波三折的案情中看得目瞪口呆，想着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他作为助理，是不能在庭上讲话，便只是安静在旁观。他以为今天的现场顶多比刑事的多了一点热闹，没想到超出了预想，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景，他想不会又有转折吧。
果然，“啊！”听庭座位上，站在男人母亲旁边的人叫了起来，大家这才发现男人母亲晕倒了，男人冲到面前，隔着木拦，要扶起母亲，“妈，妈！”
有人打了急救电话，男人转头朝女人愤恨道：“我妈要是出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女人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眼神蕴着恨意，“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闻言，男人作势要冲过来，后面的人见状也冲过来，法警赶紧拦着，法官喊道：“退庭。”然后到下面喊“冷静一点。”石远和高川在女人面前挡着男人，男人神情扭曲，手一直抽空挥着，把石远的手臂划了一痕。
女人冷冷道：“小心hiv。这人在gay中很有名。”
说不在意是假的，石远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平时不在意伤口的心立刻悬着，然而情景逼人，他依旧和高川挡着男人。
最后，一行三人在法警保护下，躲开了男方家人，临走前，法官跟高川蹙眉说了一番。三人坐上车，高川开着车，女人在后头一直安静不说话，石远也没说话，他今天简直是大开眼界，从某一方面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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