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都是拿身份证的人了(1/2)
石远回到家里,已经过了饭点。石远父母和董妙一家在客厅里讲话,两家人商量着国庆要去那里玩,董妙嗔笑着他们把她给忘了,董母笑说她人在国外,又不过这个节,还要不要上课了。石远妈揶揄说,让石远去国外找妙妙玩,他是肯定放假的。
董妙撒了一会娇,说阿姨你就会取笑我。四位大人皆有眼色的笑起来,石远爸转头看到石远开了门进来,便喊了声石头回来了啊。
石远没注意听他们讲话,只听到说话声,此时听到心境觉得很奇妙,热热闹闹,徒然生出一种珍惜之情。他应了声我回来了,然后换鞋进来,看到董父董母朝他们喊了人。
石远妈问他吃过了没,石远说没有。随后他便自己去厨房,刚开个冰箱,听到外面的声响,浑身又泄了气似的。他掏出个面包片,关上冰箱后转身去了阳台。
董妙和长辈们又聊了会,半天不见石远出来,就自己过去。石远妈说他俩真是感情好。四位大人流露出了然的微笑。董妙在阳台上找到了正啃面包片的石远,“怎么了?”
石远家的位置很好,视野宽阔,不远处还是江。他向下看,路上车水马龙,配合建筑物中的点点光亮,自发产生荧光棒的渲染,手中的面包片只剩下袋子里的两片,他像机械一般自发给自己进食。
董妙奇怪,“今天遇上什么事了?”
石远转头看她,在她面前有史以来展现了复杂的情绪。
董妙吃了一惊,急了,“到底怎么了?”
石远咽下面包片,同时顺带把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咽下去,他道:“你以后找对象注意点。”
董妙:“……???”
石远认真道:“除了注意女的,还要注意男的。”
董妙呆了一下,然后心领神悟,“你的意思是担心我未来对象有可能是gay?!”
石远重重点头,“现在这年头,提倡解放,却也没见解放个所以然出来,但是借着这名头干乱七八糟的事特别多。”他道,“你是女孩子,以后可要注意!”
董妙眼珠转了一圈,暗笑道:“万一有个百合呢?”
石远:“……”他倒是没想那么多。
董妙逗趣道:“逗你呢。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石远望着下面的风景,悠悠道:“今天跟律师去法院处理一个同志骗婚案。”
“哦?”董妙兴致被吊起来,“怎么样?”随即她道,“太不要脸了,是个同志还去骗婚。”
石远睨了她一眼,“你好像不吃惊?”
“其实不止骗婚,坦率一点的有形婚。”董妙说,“我在那些帖子里看到过。”
石远咂舌,“你研究的很深入啊。”
“还行。”董妙道,“这是现实问题。其实我有个同学就是,所以才慢慢去研究的。”
石远:“哦。”
董妙看了一会风景,复又转头看他,“今天到底怎么了?看你萎靡不振的。我才不信一个案子就把你打击到了。”
石远其实也不是因为案子,案子顶多给他一点三观冲击,过后就消散了,反而是随之而来的同志hiv问题才是让他后怕,他心中斟酌一下,问道:“你知道hiv吗?”
董妙送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然后见石远神情不安,她顿时严肃起来,“它怎么了?”
石远朝后看了看,客厅里,四位大人依旧在说着自己的话,他小心道:“今天的被告人,是个gay,比较有名……嗯……你懂的,不过医生的体检报告,显示他是阴性。”
董妙皱着眉头看他,“所以?”
石远把自己被划伤的事吞下去,顶出了另一句话,“为什么他滥交也没有被感染?”
董妙舒展了眉,然后又很快凌厉的射过去,“你今天确定没事吧!?”
石远汗颜,平时也没觉得董妙直觉敏锐,“没事。”他摇头道,然后大大咧咧地轻拍下她的头,“想什么呢?你。”
董妙这才放下心来,扬起嘴唇道:“一是运气,二是人品呗。反正据我所知,阴性代表没有,他要是检测都是这个结果,那确实没有被感染。”她望着石远,调侃,“你都没开荤过,这次莫非就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石远内心暗自舒了口气,听到她后半句话扬起了眉,“小p孩一个,别管太多。”
“哟哟。”董妙道,“我比你大一个月呢。”
“那你现在单着不应该更惭愧?”
“……”
石远笑眯眯道,“看上哪个了?我给你个建议。”
董妙嫌弃,“一边去。”
客厅里的人似乎谈完了,董母喊:“妙妙,回去了。”
董妙应了声后,朝石远龇牙咧嘴,“别多管闲事!”
“哟哟。”
客厅里董母喊,“我和你爸先回去了。”
董妙应:“等等。”然后她对石远说,“我后天就走了。”
石远吃惊,“这么快。”说完,他问,“几点?”
“早上10点。”
石远道:“那天我上班。”
董妙有点不高兴,“就知道。”她朝石远看一眼,赌气似的,“算了。”临跨出阳台,她想到什么,转过头道:“交了女朋友要告诉我。”
“胡说什么呢。”石远两手一摊,“连个心动对象都没有,哪来的女朋友。”
“那……”
“妙妙?”客厅里,董母叫了句。
“来了。”董妙飞快应道,看了石远一眼后,往董母方向走去。
董家走后,石远依旧呆在阳台上。董母去厨房瞧了眼后,对着他道:“你吃什么了?”
“把面包片解决了。”
董母哑然失笑,董父过来,“要不要给你煮个东西?”他问。
石远摇摇头。
“行,那等会就进来。”董父叮嘱完,就和董母回房。
阳台上有个靠椅,石远后来把它转个方向,对着夜空,一摇一晃的看起来。星空很少见,除了小时候见过,石远再也没见过,那时还是在爷爷家的时候。如今天气好,就是在夜空中看见云在散,一轮明月仿佛镶嵌其中,让全黑的视觉有了亮点。
经过白天的事,石远后知后觉体会到有些人恐艾的心情。起先他对于同性恋、hiv等都是无感的状态,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别人看来是包容,实际上自己明白是压根不在乎。就像在看闹剧一般,永远是台上的人在狰狞欢笑,而多数人作壁上观,可能有的人能共情,但有的人却会理性看待---因为他们知道这无关自己生活。然而此刻,台上的人要把你拉上去,从那人拉住的那刻起,你们就有了关系。
石远发现有些事情不能置身事外,哪怕是超出个人意志,同时又觉得自己冷漠,转头一想发现人都是自私的,涉及个人安全健康或看重的人物会惊慌失措。道理大家都理解,倘若是辩论赛,也能找出理由一套一套反驳,一旦真正涉及,大多数人估计就要变色了。
他想到下午去拿结果时,路过一个门诊,门半开着,医生平静的对坐在他前面戴口罩的男生说阳性,男生是肉眼可见的崩溃,医生依旧很平静的问他是不是同性恋,那人点头说是。个体不能代表整体,但个体影响局外人对该整体的判断,无论是处在哪一个群体,人都应该对自己负责。
石远上网查了资料,同志之间的亲密行为得病概率并不高,然而现实里传播度却是最高的,从而导致一提起这病,很多人就往这个方向想去。或许会有人很激动的说异性之间也有,不可否认,确实有。但确实男同之间肛 交的方式,保护层脆弱多了。石远当时查到这个,就觉得疼。
董妙刚提到自己有朋友是,所以导致她去认真了解这个群体,这也算一个个体影响局外人的想法吧。如果自己把今天被划了的事说给她听,又不知她会有怎样的想法。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石远掏出来,是严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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